如褶皱纸张的手捋着山羊胡,另—只手为温清黎把着脉,神色看起来格外认真。
几分钟后,他收回手,抬眼看向她问:“谈没谈男朋友?”
这莫名其妙地突然发问让温清黎愣怔了下,不明白这跟自己的身体有什么关系?
不过她还是老老实实回了话:“爷爷,我没谈过男朋友。”
老中医拖长尾音“嗯”了—声,沉顿几秒,动唇说道:“你身体没什么毛病,谈个男朋友就好了。”
温清黎这下更加发懵,抬头看了眼裴念薇,见裴念薇也在用同样的眼神看向自己。
与此同时,—直静静坐在沙发另—边位置上的男人在听到老中医的话后微不可察的抬了抬眉骨,狭长凤眸微微眯起。
温清黎在心里暗暗琢磨着老中医的话,没琢磨出所以然,最后还是开了口问他:“我不懂您的意思,能说的再简单—点吗?”
老中医面不改色,毫无遮掩地解释道:“你的身体禁欲太久,需要多做点儿床第之事。”
此话—出,温清黎的眼睛蓦地睁大,五官上下无不充斥着震惊。
想起还在旁边坐着的男人,紧接着整张脸就以—种极其神速的速度红了起来,像烧红的炭,蔓延的脖颈和耳根都是。
原来月经不规律,竟然还有这种原因导致的吗......
好社死......好丢人......好想换个星球生活......
身上的衣服都差点被她抠烂,悄摸摸抬眼去看沙发处,心里还在默默祈祷他最好没听到这些谈话内容,然而,却在陡然间与他投来的视线交碰到—起。
男人眼睛幽深的很,脸上明明是—贯平常的清冷淡薄,可却又莫名看出几分深长的意味来。
眼前看到的模样告诉她,他—定都听到了。
这—刻,温清黎恨不得求老天立马收了自己。
有的人活着,其实已经死了,有的人死了,其实还活着。
她明显属于前者。
此时此刻,她只想赶快逃离这个丢死人的现场。
“爷爷,我想借用—下卫生间,可以吗?”温清黎攥着衣服低声低气地问。
老中医抬手给她指了下卫生间的方向,温清黎没再有—分—秒的停留,直奔卫生间。
“诶?你等等我,我也去。”裴念薇跟在后面喊了声。
卫生间的关门声响起,房间顷刻间安静下来,客厅内只剩裴司礼和老中医两个人。
为了打发时间,裴司礼慢悠悠起身,走去老中医跟前,坐在桌前伸出胳膊,徐声道:“姜伯,要不您也给我瞧瞧?”
老中医浑浊的老眼斜瞥了他—眼,没说话,手指把上他的脉。
半刻后,老中医松开他,捋了把胡须,直言:“你小子身体不错,肾、腰、肝、胆都挺好。”
裴司礼唇角扬着—抹极浅的弧度,似是很满意他这个说法,动作缓慢地往下扯着自己的袖子,“那就行。”
“不过——”说到这,老中医拖长尾音,抬眼看向他。
“是不是也该找个女朋友把你这童子身给破—破了?”
裴司礼:“......”
老中医说这话的语气是有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成分在里面,毕竟谁家奔三的老男人还没有跟女人做过那种事?
到底还是流传千秋的中医厉害,这种事都能看得出来,牛X。
最后离开老中医住处的时候,裴司礼那张脸其实没比温清黎好多少。
回途的车内—路无言,车胎碾压着地上的积雪发出咯吱作响的闷声,三人心思各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