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整晚都没有合过眼。
抢救一直在持续,我看着孙冉冉的眼神从最开始的慌张紧迫,渐渐转变为愧疚无力,再到现在的空洞木然,溢满了破碎的绝望。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窗外的天都从漆黑变得明朗,急救室的灯终于熄灭了,孙冉冉看到手术室的门打开,立马就要上前,可是蹲坐了太久,她的双腿早已麻木,猝不及防扑倒在医生脚下:“张主任,知宜姐她怎么样了?”
我慌张地想要扶起她,却只能看着自己透明的手与她的身子错过。
“…冉冉,我们已经尽力了。”
医生摘下手套,将孙冉冉扶起:“赶快通知家属吧。”
冉冉,别哭。
生命的最后,能有你在我身边给我温暖,我已经很满足了。
我看着自己的身子被推入了太平间,脸色苍白,嘴唇青黑,体内的脏器早已破裂,像我无力回天的人生。
孙冉冉的泪像是哭干了,她木然地看着我的身子,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当我担心她情绪反应过激对自己产生伤害时,她却突然跑到卫生间洗了把脸,离开了医院。
我不放心地跟了过去,却发现孙冉冉竟然径直来到了民政局。
今天,本应是我跟陈恪之离婚的日子。
陈恪之站在民政局门口,身旁是挽着他胳膊笑意正浓的林安瑶,两人时不时低头窃窃私语,耳鬓厮磨像是即将步入婚姻殿堂的情侣。
见到来人是孙冉冉,陈恪之脸色明显不悦:“怎么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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