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孔是死一般的寂寥。
……
我找了个街边的诊所处理伤口。
顾哲拗不过我，手掌悬在膝盖上方：
「痛就握住我的手。」
酒精渗进绽开的皮肉。
我在疑惑中恍然记起，年少娇气到打针都怕的时期，每次都有这么一个大我半岁的哥哥为我驱散不安。
再见时物是人非。
他惊讶于我在这种疼痛中的冷静。
走出诊所，想要表现出时间从未在彼此之间留下隔阂的自然。
几番尝试，蹙紧的眉头仍有唏嘘。
「我是无意间点进那篇报道的。」
他说：
「当初你说你要出国，我试过找你，一点线索也没有。万万没想到，这么久没见，再次看到与你有关的消息，竟然是以另一个名字，在娱乐版面。」
不知是缺席我人生的遗憾居多，还是我如今与他记忆中的模样大相径庭的失落居多。
顾哲深深叹气，像在自言自语：
「我还是想不通。」
「为什么，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曾经定有婚约，当初你家发生那样的事，你却从来没有过，甚至没有想过，向我和顾家寻求帮助。」
11.
其实寻过。
父亲去世不久，我本能向他几十年的旧识求救。
那对慈善美名在外的夫妻却以为我要借机履行婚约。
他们说什么呢？
「小小年纪心机这么深。你爸都死了，你不想着照顾你妈，想的是勾引我儿子，嫁进我们家！」
「小舒，不要这么自私。小哲还有未来和前途，必须要娶个名门当户对的妻子，你要是真的喜欢他，替他考虑考虑吧！」
……
其实答案很明显了，他们不愿意帮忙，父亲的死就是证明。
多年的情意抵不过这个圈子的拜高踩低。
我明白了老陆的计之深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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