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牢狱之灾
三当家来到大堂,找大当家汇报计划。
沈括上前说道:“我跟你们一起去。
他要找的人不在这儿,再待下去也毫无意义,所以干脆跟着一起去救人。
于是几人收拾行装,分批上路前往庐州。
何辰风这一路上脑袋昏沉,感觉自己的头有百斤重,双手别在身后被绑在一起,侧躺着身躯。
当他试图慢慢睁开双眼的时候,眼前出现一双黑色的官靴。他赶紧回忆了一下之前发生的事情,整理了一下思绪。
“大意了!何辰风轻轻的感叹了一句。
“二当家醒了?一旁的秦雷问道。
何辰风眯了眯眼睛,摆摆头,慢慢恢复了神志,使出仅有的力气坐起身来,观察了一下四周。
此时他身处在一个车厢里,前面传来车夫的“驾,驾的喊声。
车外面尘土飞扬,耳边不断响起行军的脚步声和马蹄声。尘土的味道呛鼻,偶尔还会飘过来一阵酒香。
“哎,我说秦兄,你那羊羔酒到底有没有啊,给我来点干净的喝两口啊。何辰风慢条斯理的说道,口齿还不是很利索。
秦雷拍了拍旁边的酒坛,笑了笑道:“当然有,我这都给你留着了,答应过的事情,我自然会办到。说完把酒坛抱起来放到何辰风面前。
秦雷又拿出一个碗,捧起酒坛往碗里倒了半碗酒。
何辰风眼睛望着这碗酒,又看了看秦雷,耸了耸肩,示意自己没法自己喝。两只手在身后挣扎了一番。
“秦兄,我这两只手被绑在后面,没法自己喝啊,你莫不是要我学狗一样用嘴喝吧?
“辰风老弟,这是哪里的话,还不是因为我打不过你,所以才这般谨慎。秦雷说完端起碗给何辰风喝了一口。
何辰风想都没想,就吞了下去,吧唧了一下嘴,说了声“好酒。
军队一路奔袭,关押何辰风的马车摇摇晃晃地来到了庐州,此时天已经黑了。
何辰风被关押到庐州的提点刑狱司,秦雷也跟来了地牢。
牢门关闭,何辰风回头看了一眼秦雷,问道:“秦兄,我的羊羔酒呢?
秦雷羞愧的低下了头,思索片刻,深深叹了口气道:“把酒拿来,再去准备一只烧鸡。
手下也为难的看着秦雷:“指挥使,这怕不太好吧?
“废什么话,快去!秦雷黑了个脸发脾气道。
手下连忙答应,转身出去了。
“啧。啧。啧。何辰风指了指秦雷的手下, 对着秦雷说:“现在的年轻人,真是胆大妄为,连上司的话都敢不听。
秦雷双手作揖,也不敢看何辰风,偏着脑袋低着头道:“辰风老弟,你我各为其主,我……
何辰风打断他的话,不让他继续说了,“行了行了~这也不能怪你,只希望秦兄给我多送点酒菜。我这明天的饭还没着落呢。
何辰风心想,怪他也没用,只能怪自己没有留个心眼,真是白活了两世。
近期山寨里抢了不少盐商,个个都是肥羊,也许是损坏某位大人物的利益,这才下了死命令,让厢军来对付天狼寨。
自古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这不共戴天的仇人要抓我,他秦雷自然是拦不住。
不一会儿,手下带来了一坛酒和一只烧鸡。
何辰风拨开包烧鸡的荷叶,扯下一只鸡腿啃了起来。心满意足的对着秦雷说:“多谢秦兄。
秦雷心里过意不去,也不知说些什么好,只好转身带人走了。
何辰风一边吃着烧鸡,一边喝着羊羔酒。这烧鸡抹了些盐,还有些滋味,若是能放点辣味,那就更美味了。
可惜这个时代没有辣椒,刚穿越过来的时候,这里的饭菜不能说难以下咽,只能说如鲠在喉。
作为一个湖北人,吃饭怎么能少得了辣椒。
嗯,要是能出去的话,去打听一下哪个国家有辣椒。要是能引进辣椒,再回山寨发明一个重庆火锅,那该有多幸福啊。
何辰风不禁感叹道:“先天下之忧而忧,原来是这种感觉,我虽身陷囹圄,仍心系天下啊。
吃饱喝足之后,天已经黑了,牢房里漆黑一片。
何辰风拖动着脚镣走到草席旁边,往地上一坐,这才担心起来。
也不知道是哪位大官来审讯我,会给我定个什么罪名。
也不知道山寨里的兄弟们,会不会想方设法来救我。
也不知道自己这次能不能逢凶化吉。
第二天一早,提点刑狱司的大门口异常热闹,同时来了三路人,分别是安抚使、提刑司公事、转运使。
授命秦雷设计抓人的就是这个淮南路安抚使陈平,手里握着淮南路一带的军权。
这个提刑司公事王成义,虽是监管庐州境内司法审判的,但是他在今天早上才得知他的牢房里关押着大人物,天狼寨的二当家。
而最神秘的这一个,便是转运使杨怀昌。其他两个人看到他来,也都不知道他为什么出现在这儿。
因为转运使并不怎么管司法刑判之类的事情,通常都是管一些商路、官盐、各种税务等其他事情。
三个人的官职都不小,这要是拿到二十一世纪,也都是些省厅级别的。如今三人齐聚在此,都是为了一个山寨头领。
何辰风刚从睡梦中醒来,肚子饿得直响,心想这个时候来一碗热干面,来根油条,再来杯豆浆, 美滋滋。
环顾四周一看,这才想起他现在是个阶下囚,脚上还带着镣铐。
只好长长叹了一气,倒头又睡了过去。
心想,睡着了就不饿了。
外面三人为了谁先去地牢找何辰风,已经焦头烂额地争辩了半个时辰了。
争论到最后,转运使杨怀昌使出了杀手锏,拿出陈芝麻烂谷子的旧账来要挟另外两位。
终于如愿以偿先进去了。
杨怀昌来到地牢,安排手下把守入口,以免有外人打扰。
到了牢房门口,打开牢门,看见何辰风侧躺在草席上,嘴里念叨着:牛肉面,豆皮,蛋酒……
这哪里像个囚犯,感觉像是来度假的。
他拍了拍何辰风道:
“这位仁兄好兴致啊,你可知这是关押重犯的地方,你怎么还能睡得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