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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精彩节选


“叫出来!”
冷如寒冰的声音穿透牢房内潮湿颓靡的空气,君无夜大手一捞,将云霁的长发狠狠地往后拽去。
“君无夜,你无耻!”
云霁攥紧双拳头,死死的咬着唇,她的双眼红似鲜血,眼里难掩悲愤和羞耻。
君无夜身下的动作一顿,他冷笑:“朕无耻?”
“你这个和自己哥哥勾搭在一起的贱妇,有什么资格说朕?”他伸手捏住她的下颚,狭长的凤眸里泄露出嗜血般的光不带一丝的情意,更像是野兽在啃咬。
云霁瞳孔一缩,单薄的身躯因为承受不住他这猛烈的攻击,而瑟瑟发抖。
这句话拨动云霁心底的紧绷的弦,她的眼里迸射出炽热的火光。
“君无夜,我和我哥哥是清白的!”
“清白?清白到朕的皇后衣冠不整的出现在自己哥哥的床上?如果没有私情,你会愿意为一个没有血缘的哥哥交出凤印!?”
君无夜的眼神更狠,双手力道加大,恨不得将云霁的肩骨碾碎。
“所以!君无夜……你是不是承认,我哥哥云朝没有叛国,这一切不过是你的欲加之罪!”云霁的瞳孔几乎不可见的紧缩,她涨红了眼,冲着这不可一世的帝王吼道。
君无夜死死的捏住她下颚,眼中布满嗜血和残忍,“朕告诉你,朕不止要云朝死,朕还要将他抽筋剥皮,挫骨扬灰!”
“君无夜!”
她的脸色苍白到极致,豆大的汗珠顺着额角簌簌而落,眼前他的脸庞成为一片模糊的暗影。
“你不是想要他活吗?那你就给朕叫出来,朕要云朝亲眼看着,他喜欢的女人,是如何在朕的身下承欢。

君无夜的语气冷酷如寒冰,攥住云霁肩膀的指节一寸寸的收紧,他进攻的速度越发的加快。
云霁咬着牙,默默的将痛苦忍受,她痛到极致,却扬起唇:“君无夜……是不是我叫了,你就会放他一条生路?”
她仰起头,泪从她通红的眼眶里流出,像是雨水流淌过。
“那要看皇后的声音够不够大……”君无夜低下腰,滚烫的唇瓣贴近她的耳垂,低沉的声线恍若绷紧的弦。
对上他残忍冷漠的眼神,她心如刀绞。
不相信她!
君无夜从来就不相信她的!不相信她对他的感情,和她的清白。
一波一波的呻吟声弥散在空气里,透过厚重的石壁传到隔壁的牢房,无孔不入。
那躺在角落里浑身是血的男人陡然睁开双眼,他的瞳孔布满红血丝,而后他犹如蝼蚁一般朝墙壁爬去,他扬起手狠狠地捶打着石壁,“嘭嘭”的声响在充满暧昧气息的牢房里炸开。
“云霁……云霁!君无夜你这个暴君,云氏一族对你有恩,你就是这么对待云霁的吗?君无夜,我要杀了你!”
所有的理智和思绪皆被云霁的呼喊声碾碎,云朝不顾伤痕累累的手拼命的捶打着坚硬的石壁。
他捧在心尖上的人,堂堂大夏的一国之母,却在牢房里被君无夜折辱。

君无夜听见云朝的怒吼声,眼底的冷光更甚,他一手拽住云霁乱糟糟的长发,声音阴冷如魔鬼:“云氏一族对朕有恩?所以,睡朕的女人也是理所当然?!”
云霁的眼里蓄满泪水,她艰难地抬起头望着上方俊美如天神的君无夜,浑身颤抖。
“我没有!君无夜……你从头到尾就不肯相信我?”
云霁嘶喊。
君无夜冷笑,抽身而出,狠狠地将云霁推到在地。
相信?
他还会相信这个满口谎言的女人吗?不会的!曾经他将一腔真心捧到她面前,可她却绝情的背叛他!
当他命悬一线时,那个口口声声说爱他的女人,却和她的哥哥翻云覆雨!可笑,最后救他的却是他从来不屑的云氏丑女。
他的眼眸里再无昔日的半分柔情和明朗,他是铁血帝王。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血流成河!
片刻他已经穿戴好,仍旧是那个威严无限的帝王,可云霁却如同破碎的傀儡瘫软在地。
“将云朝带到刑室!”
君无夜负手而立,明黄色的龙袍在清寒的月色下绽放着冷冽的杀意。
云霁一听刑室,瞳孔一缩,她连滚带爬的抱住君无夜的长腿,苍白的面容布满泪痕:“你答应过我,要放了他!君无夜,你不能说话不算数……”
君无夜目光骤然一寒,一脚将柔弱的云霁狠狠地踢开。
“滚开!”
伴随着他冰冷的声音滑过,君无夜甩袖而去,周身散发着凛冽的冷气。
一想到君无夜可能要对云朝用刑,云霁手忙脚乱的穿着衣衫,可她衣衫尽碎,她只能用长衫草草的将自己身躯裹住。
云霁赤脚追着君无夜而去,没跑几步,她的腹部倏然传来一阵钻心的疼,她脸色大变,整个人犹如烂泥一般瘫在地。
毒发了吗?
“不要……至少不要在这个时候发作……”云霁痛苦的摇着头。
腹部的绞痛让她额头的汗珠涔涔而落,云霁裹着长衫在地上翻滚着,她的嘴唇被咬出模糊的血色,额头青筋暴露,手指在地面划出刺目的抓痕。
如果不是云朝给她寻来七瓣莲续命,她恐怕都不可能支撑到现在,所以云朝她绝对不能不管……
她强撑虚弱的身体爬起来,步伐踉跄的跑向刑室,还未走进去,她闻到空气里蔓延开的血腥味。
是那么的浓烈。
她猛然推开门,云朝被五花大绑在木桩上,他的囚衣已将破碎,他裸露在外的肌肤布满纵横交错的鞭痕,有的伤口深可见骨。
“云朝,你不是口口声声说你是大夏的忠臣吗?你通敌卖国,朕今日要在你的脸上烙下奸臣!朕要你顶着这烙印,苟活一生!”
君无夜站在刑室中央,残月透过那小小的铁窗在他棱角分明的俊脸印下冰冷的光芒。
房内的火堆噼里啪啦的燃烧着,君无夜的瞳孔里弥散开嗜血的残忍。
宛若修罗!
侍从手上拿着一柄烧红的铁烙,正在逐步的向云朝接近。
“住手!“云霁的心跳骤然停止,看着那烧红的铁烙,她快步跑进去,一把将侍从狠狠地推开。
她嘭的跪在君无夜面前,卑微屈膝:“君无夜……你不能这样做,我求求你,你这样和要了他的命有什么区别?”
在脸上刻下奸臣,这丑陋的烙印,是要永生永世都追随着云朝的啊!

她的哥哥那么的骄傲,十三岁上战场,一生经历战役无数,因为莫须有的罪名就要被烙。
这是何等残酷的刑罚?
君无夜沉默许久,抬眸冷冷看着她:“你也配和朕求情?”
“拉下去!”
君无夜无视云霁的哀求和哭泣,命侍从将云霁牢牢的控制住。
“君无夜!不要……”
云霁不顾一切的抗争着,泪水滚滚而落,她摇着头,目光悲痛。
“霁儿,不哭……”
云朝的目光很平静,恍若即将被烙的人不是他,而是别的人。
“哥哥……”云霁声嘶力竭的哭喊,可她挣脱不开……
侍从举着铁烙一步步的靠近云朝,可云朝的眼神至始至终都凝在云霁身上,那么的从容不惊。
君无夜见这一幕,漆黑的瞳孔里火光跳跃,他目光越发的阴沉。
就在铁烙要触及云朝脸颊时,原本桎梏住云霁的侍从却有一人暗暗松手,云霁不顾一切的冲上前,用单薄的身躯替云朝抵挡那铁烙。
“啊——”
惨叫声响彻阴暗的牢房,燃烧的火花仿佛为之一颤。
铁烙,就这样狠狠地印在云霁的脸颊。
刹那间,血肉的焦糊味伴随着血腥气涌起。
剧痛,痛彻骨髓。
滚烫的铁烙烫破了血肉,撞击在白骨上,她的脸颊处一片血肉模糊,鲜血淋漓……
鲜血沿着嘴角滴落,云霁痛苦地捂着脸,撕心裂肺的呐喊声犹如利剑狠狠地捅破君无夜色的心脏!
“皇后娘娘……”
侍从吓得跪倒在地上。
君无夜一脚踹开侍从,满面的冰霜,瞳孔里的杀气腾腾。
“云霁!”
“霁儿!”
两人异口同声的怒吼。
可云霁已经痛得蹲在地上,鲜血染上她的衣角,她的指尖在抖。
“君无夜……你满意了吗?”
云霁捂着满是鲜血的脸,凄厉的眼神如刀。
君无夜心口一窒,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胸口涌起的血腥味被硬生生压下去,他猛然伸出手臂将云霁提起来,目光猩红如血,要割开这沉寂这凝重的夜色。
“好好好!”
君无夜怒视着她鲜血淋漓的脸,低沉的声音夹杂着一丝怒吼,心底的妒忌和愤恨犹如野草一般肆意丛生。
这个女人!
为了云朝,竟然可以做出这样的牺牲!
好!
“放过他!”云霁的双瞳涣散,她再次重复道。
君无夜心底的怒意澎湃而起,那仇恨要吞噬他所有的思绪,仿佛冰山和火海狠狠的撞击在一起,发出爆炸声。
他一把捏住云霁的下巴,咬牙切齿的说:“放过他?”
“传朕旨意,云朝通敌卖国,罪无可恕!云氏满门抄斩!云朝,明日午时,千刀万剐!”
君无夜咬字极其的清晰,每一个字都说得很是缓慢,像是故意要云霁听清楚他的命令。
轰!
云霁瞳孔骤然瞪大,她难以置信的看着面前冷酷绝情的帝王,心脏仿佛窒息。
满门抄斩?
“君无夜……不要!”
她流着泪哀求,带着血丝的指甲嵌入他的手臂。
“皇后失德,废掉后位,贬为罪奴,充辛者库!”
君无夜盯着她的眼睛,薄唇一张一合,冷如寒冰的声音恍若冰锐,戳穿云霁的胸腔。
腹部的绞痛再次袭来,云霁的双眸一紧,一口气挤在喉管,喉咙翻涌起血腥,“呕——”
再也承受不住这刺激,云霁猛地吐出一口血液,眼前一黑,彻底的昏迷过去。

千刀万剐啊……
那一瞬,四周起了风,钻心刺骨的冷。
云霁做了一个梦,很长很恐怖的一个梦境。
她梦见刑场上,云朝哥哥当真被千刀万剐而死。
她哭喊着,可怎么也近不了他的身,他满身的鲜血将刑场的地板染红,最后他的身上再也找不到一块完整的皮肤。
处处都是白骨森森。
“哥哥——”
云霁双目紧闭着,额头的冷汗涔涔而落,她的唇惨白,脑袋不停地摇晃着。
这一声哥哥,让凤仪宫内的气氛跌落冰点,太医垂手屏息,站立在一边。
君无夜的眼里迸发出浓烈的恨意,如同火花迅速的蔓延,将他漆黑的眼眸染成一片刺目的火海。
“嘭!”君无夜额头青筋暴跳,他扬起拳头狠狠地砸到雕花木柱上,献血从他指节漫流。
“皇上,皇后娘娘已经怀有身孕,这圣旨还要传吗?”侍从小心翼翼的询问着君无夜。
本就动怒的君无夜,听见身孕二字,眼里的恨意更加浓烈,仿佛是火引一样,将他心中积压的怒火引发,犹如火山爆炸。
身孕?
三个月的身孕!
三个月前,云霁和云朝兄妹乱伦的谣言,传得天下皆知。
“我有孩子了?!”
此时万籁俱寂,虚弱的女声响起在冷然的空气里,将凝结的寒冰轻轻地扎碎。
君无夜对上云霁那满是惊喜和感动的双眼,所有的理智和冷静在这一刻尽数迸发,她脸上的奸字,时时刻刻的提醒着他,眼前的云霁和云朝的龌蹉事情!
君无夜大手一伸,犹如魔鬼一般将她纤细的脖掐住,指节捏得咯咯作响,目光如利剑,不可逼视。
“你以为朕会让你生下这个孽种?”
云霁脸色瞬间惨白,她惶恐地摇着头,泪水如断线的珠子洒落,喉骨几乎被他捏碎,可这刺骨的痛不及她心底万分之一。
“君无夜……孩子不是孽种……是我们的孩子……”
闻言,君无夜眼中露出嘲弄讽刺的神色,他恶狠狠的将云霁摔在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我们的孩子?云霁,你以为朕还会相信你的话吗?三个月前,朕还被困雁云关!你的肚子里的野种,是怎么爬进去的,你心里就没点数吗?”
云霁满眼的震惊,她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跪在君无夜的脚边:“我没有骗你,雁云关……我也去——”
了!
话还没说完,就被门外急促的叫唤声打断:“皇上,云妃娘娘病发吐血了!”
君无夜脸色大变,他重重的的踢开云霁,双眸冷得快要滴出水。
“给罪奴落胎!”
吩咐完,君无夜甩袖而去。
云霁一把攥着君无夜的衣角,虚弱的身体因被他急促的步伐连带着摔倒在地,她流着泪乞求:“君无夜,这是你的孩子!你要相信我……这是你的孩子,你不能打掉他,虎毒不食子啊!”
君无夜眼底冷光暴闪,他冷眼看着匍匐在自己脚边的女人,心底涌起一丝怜惜,但目光触及她脸部的烙印,所有的情绪皆被冰雪掩埋。
他一脚踹开她,眼神阴冷如凄厉的风,硬生生的将云霁粉碎!
他薄唇启开,从喉咙滑出的字句,讽刺而又不屑:“就算是朕的,可你云霁,不配生下他!”

哗啦——
话落,云霁的脸色瞬间惨白如鬼,她跌坐在地,心脏在那一瞬间似乎被利剑捅破,四肢百骸失去了痛觉。
是他的,他也不要!
他不要……
君无夜,不要他的孩子。
一连串滚烫的热泪从她眼角落下,沿着那烙印的痕迹一点点的流到她千疮百孔的心里,浓烈的苦涩,彻骨的疼痛。
“罪奴,跟咱家走吧。

侍从尖着嗓子说道,让人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本宫怀的是皇上的孩子,你们谁敢!”
云霁出身将门,即便是狼狈不堪,可双眼却凌厉如剑,自有她的气度。
“落难的凤凰不如鸡,云氏败落,你就是一条落水狗!”太监眼底的嘲讽不加掩,明烈而又清晰。
云霁攥紧双拳,目光悲愤而又沉痛。
侍从可不给她挣扎的机会,几个身强体壮的侍从直接将虚弱的云霁桎梏,粗鲁的将她往凤仪宫外面拖。
云霁不肯这样妥协,她拼命的挣扎着,从凤仪宫到暗房的距离,她叫了君无夜的名字一路。
可等来的却是渐渐撕裂的疼痛和绝望……
侍从将云霁拖到暗房中,将她交主事的嬷嬷。
嬷嬷一看见云霁,二话不说拿起一旁的木板狠狠地打在云霁的脸颊。
“吵吵!叫什么叫?”
“啪啪”的声音清脆响亮,巴掌宽的木板招呼在脸颊,好巧不巧的将她脸颊的烙印伤口打破,霎时间,凝结的伤口再次裂开,血液汨汨而流,将她鬓边的发沾着,她的面色惨白如雪。
云霁只觉脸颊痛得麻木,唇间一股浓重的甜腥味道,几欲翻涌。
“罪奴落胎就交给你了。

侍从将云霁丢弃在冰冷的地板上,拍拍手离开。
侍从走了几步,忽又转头,眼眸里闪烁着毒辣的光:“云妃娘娘吩咐,贱奴落胎就不必用红花了,反正也是一条贱命!”
“请云妃娘娘放心,就是娘娘不说,老奴也看不惯这通敌卖国的贼人在宫中横行!”
云霁对上李嬷嬷投来的阴毒眼神,重重的的打了一个寒战。
她的妹妹!
不等云霁反应过来,李嬷嬷已经吩咐几个粗使李嬷嬷将她按住,牢牢的捆绑在木桩上,挣扎之中她受伤的脸狠狠地蹭过地面,刹那间,密密麻麻的痛楚蔓延……
“皇后娘娘……得罪了。

“不要!这是本宫和皇上的孩子,谁敢!”四肢都被桎梏,只剩下脑袋可以左右晃动,一股深深地恐惧从四面八方围拢。
她的眼里,只剩下绝望和惊骇。
李嬷嬷从丫头手里接过一把木棍,木棍足有手臂粗壮,而后,连眼睛都没眨一下,重重的捶打着云霁的腹部!
“啊——”
木棍落下,云霁痛得大叫,撕心裂肺的疼在瞬间传遍全身,她几乎要昏厥过去。
好痛啊!
像是无数根细长的银针狠狠地扎入她的腹部,这剧烈的疼痛,让她浑身不停地抽搐着,布满血污的脸颊只剩下泪。
阴冷潮湿的暗房里只剩下她粗重的喘息和惨叫。
“不要……求求你们……不要……”
云霁痛苦地摇着头,唇瓣被咬出血丝,额头的汗珠涔涔而落。
肚子,好痛。

当木棍移开的时候,云霁素白的衣裙已经染满血液,木棍上面裹着的白纱布,此时也满是鲜红,但若是细看便会觉察。
那细布上有手指长的银针冒出来,银白的针尖,殷红的血迹,两者极端的颜色交错着,是鲜明的冷酷。
这是宫中最残忍的刑法,用来对付那些犯错的贱奴,木棍上面扎满银针,一下一下的捶打着,针尖刺入肉里再拔出,同时承受着两重痛苦。
李嬷嬷哪里肯放过她?反而更加剧烈的锤击着她的腹部,云家通敌卖国,整个人大夏王朝的人视云家为耻辱,恨不得将云家的人生吞活剥!
更遑论废掉后位,贬为罪奴的云霁。
黑暗的刑室里,云霁已经无力再挣扎,两名嬷嬷用木棍来回反复的捶打着她的腹部,顷刻间,暗房内只有这嘭嘭的声音,疼痛越发的剧烈,云霁素来坚毅,可此时也受不了这残忍的刑法,惨叫声起起伏伏。
她的孩子啊。
终究是保不住吗?
可是……她好舍不得啊。
那是她和君无夜的孩子,是她这一世生命的延续,难道就要这样离开吗?
泪,从眼角流出,她已经痛得没有力气再呼喊,脑袋重重的的偏到一边,目光低垂着,手指收紧又松开,掌心掐出一片鲜艳的血红。
小腹的钝痛越发的明显,不止是肉在疼,她的腹部疼痛更加的尖锐,仿佛内脏被掏空撕裂。
“君无夜……我恨你……”
温热的液体从她的两腿间流出,她似乎感觉到什么,泪落得更加厉害。
其中一名嬷嬷弯下腰,看了一眼她的双腿间漫出的血,随手摸了一把。
“成了。

经历过这残忍的酷刑,云霁早已经昏迷过去,宫人们早就得云妃吩咐直接将半死不活的云霁丢去辛者库。
比起暗房,辛者库更是惨无人道。
云霁满身是血的躺在枯草垛上,辛者库的领头太监走进来,直接令宫人泼了一盆冷水。
水声哗啦。
躺在地上的云霁猛地从地上坐起来,惨叫声响彻辛者库,犹如利刃割裂耳膜。
痛!
好痛啊!
“这盐水的滋味,可醒神了。
我们辛者库可不养闲人。
滚起来干活!”太监手中拿着拂尘,尖着嗓子说道。
云霁痛地瘫软在地上,整个人不停地抽搐着。
她浑身都是伤,盐水流到伤口里,更是痛得她几乎崩溃。
这就是辛者库。
云霁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她满脸都是鲜血,身上的衣裙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一头青丝凌乱不堪,“本宫……要见君无夜!”
她的步伐踉跄,单薄的身子站得并不那么稳当,双眸中却流露出一股贵气。
“我呸,你以为你还是皇后?皇上是你想见就能见的人吗?给我滚去刷马桶。

太监面色不善,一把扯下腰间的长鞭狠狠地挥向云霁。
啪的一声,长鞭卷起凌厉的风,重重的落在云霁身上,霎时间皮开肉绽。
云霁闷哼一声,她双手紧握成拳,掐住自己的掌心,麻木一般的继续重复:“本宫……要见君无夜……”
她必须赶紧见到君无夜,否则云朝和云氏一族,就没救了……

太监可不会客气,狠狠地抽打着云霁,但云霁却恍惚浑然不觉疼痛一般,她拼命的往辛者库外奔跑,随着她奔跑的步伐,她身体的每一寸肌肤都在绽裂,疼痛在蔓延。
她强撑着最后一口气,努力地往前跑啊,跑啊。
可是那一扇漆红的宫门,却一点点的在她眼前合上,从未有过的绝望席卷而来。
“开门啊!开门……本宫要见皇上……本宫要见他……”
云霁疯狂地扑打着宫门,手掌心一片麻木肿痛。
她流泪哭喊,声线嘶哑而又哀恸。
“还敢跑,云妃娘娘交代过,绝对不能让她去见皇上,既然她这么不听话,索性弄死算了,反正一个罪奴。

一个小太监对着大太监轻声说道。
大太监闻言,思索片刻,觉得是这个道理,挥手就要让人将云霁往回拖。
云霁不安地挣扎着,太监也起了杀心,长鞭一下又一下的挥来,云霁在地上翻滚着,满身的鲜血将地砖染红。
云霁以为自己就要这样被活生生的打死在这里时,紧闭的宫门被人一脚踢开,云霁还没反应过来,便听见太监们的哀嚎声。
“全部给朕拉下去砍了!”
威严无限的声音,划破这绝望的空气。
她趴在地上,艰难地抬起头,被鲜血污染的视线定格在眼前人身上,那明黄色的衣角犹如阳光一般刺眼,将她的世界渲染。
君无夜!
“君——”她好似蝼蚁般爬到他脚边,干涩的嘴唇才张开。
她便听见从头顶发出的一声质问,“云霁,你爱朕吗?”
“爱,爱到我可以……把我所有的一切给你……无夜,你是不是相信我了?”云霁陡然睁大双眼,眼中泛滥起零星的泪光。
紧接着,一张英俊如天神的脸缓缓出现在她眼前,君无夜蹲下身,挑起她下巴:“是吗?你的一切都可以给朕?”
劫后余生的庆幸感还没过去,又是一波汹涌的疼痛汹涌而起。
“把七瓣莲给朕。

冷若寒冰的语调,让浑身颤抖的云霁抖动得更加厉害,她的心口窒息,利刃在胸腔里穿刺,她颤声问:“七瓣莲?”
“婉容为救朕身中剧毒,七瓣莲可以解世间百毒,你既然口口声声说爱朕,可以献出一切。
七瓣莲又有何不可?”
君无夜的目光很冷,薄唇开阖间,字句犹如利剑锥心。
云霁目光呆滞,她怔怔地看着他,脑海里一片空白,心中只剩下震惊。
七瓣莲——
君无夜要用七瓣莲去救云婉容?
在雁云关救他的人是她云霁,以身引毒的也是她……为什么?她要用七瓣莲去救云婉容?
云婉容根本就没中毒!
可是这七瓣莲,却是云朝千辛万苦寻来给她续命的,现在,君无夜要剥夺她这唯一的一线生机!
剧痛,贯穿骨髓。
“君无夜……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她勉强撑开眼,身体的其他地方早已经全无知觉,犹如一具死尸,只剩下空壳。
他,现在要的是她的命啊!
君无夜冷嗤,一把甩开云霁,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云霁,你的爱可真是令人恶心!你不是愿意付出一切吗?一株七瓣莲,就如此舍不得?!”

她听出他话里的讽刺嘲弄,一颗心被碾碎,泪流不止。
君无夜眯着眼,他似乎是想到什么,眼神更加冰冷:“云霁,你究竟是舍不得这七瓣莲,还是舍不得给你找这七瓣莲的云朝?”
他周身散出浓烈的杀意,提及云朝,君无夜眼底的怒火翻涌,要将云霁粉身碎骨。
脑袋轰然一声炸开,云霁痛到极致,她露出自嘲的笑:“君无夜……要我交出七瓣莲也可。
放云朝……”
话未说完,“做梦!”暴怒的君无夜一脚将身受重伤的云霁踢开,云霁柔弱的身体砸到冰冷的石墙上,而后重重地跌落在地。
她猛然吐出一口鲜血,匍匐在地,目光悲痛的看着犹如死神一般的君无夜,胸腔仿佛要被砸碎。
刚才还那么不情愿,一旦想到云朝,云霁这个可恶的女人居然什么都愿意交出来!
妒忌,怨恨。
种种情绪在君无夜心底弥散开,他的眼神愈发阴鸷,快步走过去,一把将云霁的脖子掐住,狠狠地提起来:“云霁,你为了云朝,可是什么都能牺牲啊!”
“唔……”颈部传来的疼痛感,让云霁不安地挣扎起来,她的眼里蓄满泪水。
“能。

她薄唇张开,声音微弱。
因为那是她的云朝哥哥啊……
那是从小疼爱她的云朝……
君无夜加大手中的力道,恨不得将云霁生吞活剥,他的声音带着切齿的恨色:“七瓣莲换云朝一条贱命,朕要你,永生永世囚在后宫!”
云霁心中的委屈和悲愤难掩,想到云朝终于可以活,她强忍着泪,嘶哑的声音响起:“君无夜……君无戏言……”
“你不信朕?”君无夜眼底愤怒更浓烈,掐住云霁脖子的手咯咯作响。
云霁唇瓣扯动,沙哑的声音带着浓烈的哀恸:“你……发誓!”
啪——
君无夜心中的一根弦断掉,看见云霁满是红血丝的双眼,他的眼神冷若冰霜,眸子里明灭的火光欲动,要将这世间的摧毁。
发誓?
他君无夜好歹是一代帝王,云霁居然不相信他?
“你找死!”
云霁痛得浑身颤抖,一连串的血珠子从嘴角落下,可她的眼里毫无畏惧,她麻木重复:“你发誓……如果你违背诺言,你今生不得善终……若有子嗣,必定断折而死!”
她已经是活不了的……七瓣莲能够换云朝性命也是好的,但她怕她死后,君无夜……
所以,她必须要为云朝想好万全之策。
“贱人!”
他怒极,甩手一巴掌挥到云霁的脸上,打得云霁的脑袋一偏,血迹再次弥散。
君无夜眼底滕升起的滚烫烈火,在某一个瞬间熄灭,他为云婉容妥协,这一条命是他欠云婉容的!
云霁,这个女人好很辣的心肠!
他猛地将云霁摔在地上,转过身去,负手而立,没有再看云霁一眼,似乎是怕自己压抑不住怒火将这个女人碎尸万段!
“如你所愿!”他冷冷的说道。
云霁痛苦不堪地躺在地上,伤口和嘴里都在流血,但她不在乎,反而是轻松了,终于云朝可以活了……
浓烈的甜腥味刺激着她,她咬着牙,跪倒在君无夜身边,双手交叠放在地上,额头触地,给君无夜行大礼。
“罪奴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每说一个字,她胸腔的扯痛便加剧一分,但她还是努力的说完,血迹洒落一地,被污染的地砖,像是她曾经带着血迹的记忆。
每一滴血,都在呼痛。
云霁以为这就是极痛,但君无夜怎么可能如此轻易放过她?他转过身,一把重伤的她抗在身上,使出轻工,一路飞奔回凤仪宫,将云霁狠狠地丢弃在床上,身体撞击在冰冷的木板上,云霁痛得抽搐,伤口的血液蔓延而出,她却不曾呼痛,冷眼看着这不可一世的帝王。
“你为云朝要朕不得善终,云霁,朕要你尝尝朕的痛!”
君无夜冷冷地说完,眼中勾勒出残忍冷漠的笑容,他脱掉自己的龙袍,手中内里催动,将云霁身上的血衣碎成片,他无视她身上的伤痕累累,双手将云霁扣住,没有任何的前戏,挺身而进,将她的身体占据。
“你……放开我!”云霁拼命地反抗着。
“不得善终也好,云霁你陪着朕下地狱吧!”
曾经清俊明朗的锦衣少年,眼眸里贮满冰冷的恨意,要将这凤仪宫变成血海炼狱。
云霁起先反抗,后面身体承受不住他这粗鲁的进攻,她被折磨得几乎昏厥,身体不停地抽动,眼睛干涩至极,却流不出一滴泪,默默的承受着他的索取。
一颗心,渐渐冰凉。
一场欢爱之后,已经是日暮四合,如血一般的残阳透过窗棱映照在她身上,她的眼睛宛若一片死海。
君无夜命太监拿来玄铁所致的手链脚链,他君高临下的站在床边。
“永生永世,囚于后宫。

简短的八个字,诉不尽他满腔的怨恨和冷寒。
云霁的眼里终于有了一丝慌乱,她挣扎从床上爬起来:“君无夜……你要做什么——”
他竟然要将她囚禁在这凤仪宫?
君无夜……真的是个疯子……
“朕会饶云朝一条贱命,囚你在后宫,君无戏言!”
君无夜冷漠一笑,化身厉鬼修罗,带着满身的阴冷煞气。
“不……”
浓烈的屈辱感袭来,云霁哭喊大叫,君无夜转身决然离去,任由太监将云霁的四肢用粗壮的铁链捆住。
“不要!”
云霁声嘶力竭的哭喊,没有换来他的回眸。
最终,她成为一个囚奴,四肢皆被铁链锁住,整日整夜的囚在凤仪宫,这华丽的宫殿是坚固的牢笼。
每天深夜,君无夜来到凤仪宫,疯狂地索取她。
第七日,久病中的云婉容终究没有按耐住,带着宫人浩浩荡荡的来了凤仪宫。
云婉容身形清瘦,穿着淡绿色的宫装,挽着一个飘云髻,一半脸清秀可人,另一边脸却是惨不忍睹,大片的烧伤,让她看起来异常可怖。
“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云婉容下跪给云霁行跪拜大礼。
云霁看着云婉容,这些日子来挤压的委屈和愤恨如洪水一般迸发,她的眸光微动,清澈的水眸染上猩红,她疯狂地朝云婉容扑过去,手上脚腕的铁链随着她的走动而发出清脆的声响,云霁怒视着云婉容,声音悲愤:“云婉容!明明去雁云关的人是我!以身渡毒的人是我!为什么,你要顶替我!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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