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隆安八年,大靖皇帝萧启受奸人所害崩逝,幼子孤立无援,朝廷动乱不堪,先帝亲弟萧川以一己之力扶幼帝登基,兼摄朝政。
改年号为承佑。
承佑二年,摄政王领兵漠北追查乱党,路上造人暗算,死生不明。
今年的雪来得尤其早,秦安安走出草屋,看着远处青墨色的山都染成了银白,万里封疆。
她今天不得不出门找点吃的回来,家里仅剩粮食还是奶奶在世时绣荷包,给邻居张大娘帮着拿去镇上换的白米,她舍不得吃。
张家村不算穷,年轻的汉子总能猎到猎物,再不济也能捡到些果子。
只是冬日里大雪封山,什么活物都没有了,她只能去碰碰运气,看看山上有没有蘑菇可采。
冬日的风犹如淬了冷气的刀锋,直挺挺的穿过简陋的麻布外衣扎进骨头里,秦安安只好抱紧胳膊,飞快的跑了出去。
只是她运气实在不好,兜转了一天,什么都没有,皑皑白雪下只有枯死的草根。
秦安安摸了摸肚子,心想今晚又要挨饿了。
今年的霜寒重得很,就连村里那永安河都结了冰。
秦安安看着河心想,虽然还有一年自己就要死了,可这一年还是要过的啊,挨饿总不好受啊。
正当她一小步一小步地往草屋走,旁边雪地里似是有什么东西动了下,夜色里的雪反着银光,但也实在看不具体。
秦安安犹豫了一下上前一步,只见那雪地里的东西动了一下,吓得她赶紧往家跑,跑着跑着觉得不对,刚刚那腥味似是……血?
踟蹰了好一会儿,秦安安走了回去,将雪地里东西刨了出来。
是个人,准确来说是个黑衣人,他的脸上盖满了雪,看不清面目只看得出有些冻的发紫。
再怎么说也是条人命,秦安安赶紧将人带回了草屋,只是她力气太小,男人又实在高大,她只得半拽半扶地将人带了回去。
秦安安点了根蜡,屋子里微微有了火光,这才看清男人的脸,不得不说,生得真是好看,只是她匆匆一瞥间看到了自己满手的鲜血,她吓得不行,几乎快要哭了,但没办法,流这么多血若再不管这人就要没命了。
她只好一层一层扒下了男人的外袍和里衣,这才看清一道横贯脊背的刀伤,深可见骨。
她一时不知怎么办,只记得奶奶在世时家里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