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叶小意靠在沙发上昏昏欲睡。
一阵踢踏声响起,叶小意惊坐而起,看着醉醺醺向前的男人说,“你回来了?我、我去给你做宵夜---”
男人轻哼一声,扯住她的手腕,“吃什么宵夜---”
“唔---”叶小意刚刚张嘴,就被男人的吻堵住。
半饷,男人冷嘲道,“不想赚钱了?”
叶小意愣了愣。
是啊,她跟他在一起,不就是为了钱么?
事后,叶小意蜷缩成一小团蹲在地板上。
温南依然衣冠楚楚的在一旁,点了一根烟,从公事包里掏出一叠现金扔在叶小意脸上,嘲讽地说,“数数,三万块!”
叶小意瑟瑟地伸出手,将散落的钱一张张捡起来。
三万块,一分不少。
叶小意握着现金看着温南,“谢谢你。
温南见她淡然的样子,心里一阵阵厌恶泛滥,“一万块一次,叶小意,这钱赚得容易吧?”
叶小意抿着嘴巴不说话。
“你就这么不要脸?为了钱,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
是,她的确是贱,可这些条款不是他订下专门羞辱她的么?
就算她不愿意被羞辱,可她有什么办法?妈妈还在医院等着换肾。
叶小意倔强地抬起头,双眸水光盈盈,“温南,你可以......借我一点钱么?”
“多少?”
“五、五千万!”
“叶小意,你真把你自己当天仙了?还是你当我温南是傻子?”温南一把扣住她的下巴,冷脸讽刺说,“再说了,叶氏破产就是我一手搞出来的,我为什么要借钱给叶朝仁周转?”
最后,温南摔门离去。
临走之前,他不忘叮嘱,“记得吃药!”
叶小意瘫坐在冰冷的地板上,眼泪啪啪啪落下。
五年前,她和温南还是人人艳羡的金童玉女。
五年后,他是地狱归来的魔鬼,折磨得她生不如死。
翌日,清晨。
叶小意才刚起床,叶朝仁便打电话来问,“温南什么时候给钱!”
叶小意低声说,“爸,他不同意借钱。”
“什么?!”叶朝仁顿时暴脾气起来,骂道,“你是不是根本没说?老子养你这么大,到头来是养了条白眼儿狼?!”
“没有,爸,我说了---可是他不肯。”叶小意委屈地说,“要不您再想想别的办法?”
“我要是有别的办法能找你?你不是温南的初恋情人吗?你们来当初爱得死去活来的,现在怎么不对味了?”
“爸,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叶小意哽咽着。
叶朝仁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苦口婆心地说,“小意啊,你要主动点,开放点,把温南伺候高兴了,别说五千万,就是五个亿他都给你!到时候你还得感谢爸爸帮你送到他身边!”
听着这些话,叶小意恼怒羞愤,这还是她的亲爸爸吗?!
“爸,这些话你怎么说得出口?”
“就是你亲爸才跟你说这些!我给你三天时间拿到钱,不然你妈的医药费我可没钱再支撑了!回头你自己想办法去吧!”叶朝仁威胁说。
“不可以!你---”
没等叶小意说完,叶朝仁已经挂断了电话。
叶小意六神无主,凭她现在挣的钱,根本没办法支付高昂的医药费,爸爸无情无义她早就知道,如今破产了,更不会讲什么夫妻情分!
可那五千万她......她上哪里去找?
身边的朋友,能帮的,早就帮过她了!
叶小意心力交瘁。
......
接连三天,叶小意都没有见到温南。
这个男人很是神奇,似乎只有他愿意出现的时候,叶小意才看得见,如不然,叶小意就是翻个底朝天,也别想见到他。
自从做了温南的情人,叶小意搬进这栋别墅两个多月,不过见了温南三五次,且每次都是直奔主题,从不会在这里过夜。
可眼看就到三天之期,如果拿不到钱,叶朝仁肯定会断了妈妈的医药费!
不可以---
叶小意咬咬牙,尝试着再次拨通了温南的电话。
然而,接电话的不是温南,而是一个声音魅惑到骨头里的女人,“谁啊?”
叶小意蹙眉,“我找温南。”
“找我们温总啊---等等!”女人不耐烦地说。
接着,叶小意在厚重的嗨乐里听见女人叫温南接电话,温南冷冰冰地接过电话,森恻恻的声音穿透而来,“什么事!”
“温南,你今晚回来吗?我......我等你。”叶小意悻悻地说。
温南冷嘲,“想我了?”
没等叶小意回答,温南丢下几个字,“想我就来倾城夜总会。”
倾城夜总会。
叶小意泊好车,走入夜总会大门,就有经理上前来带路,一路领着她上温南的长包房。
经理推开门,礼貌地说,“叶小姐,请。”
叶小意踟蹰地走进去。
包厢内,群魔乱舞。
温南被一群女人围绕着,纵情声色。
有人高声笑,“温南,叶大千金找你来了!”
温南痞里痞气地点了一根烟,目光冷冷扫过站在门口的叶小意,“过来。”
叶小意乖巧地走上去,坐在温南身边。
温南潇然地吐着烟圈,“给大家倒酒。”
叶小意愣了愣,错愕地看着他。
倒酒?
这不是陪酒小姐做的事情么?
他竟然要她做!
叶小意拉不下这个脸,僵持在位置上。
温南笑吟吟看着她说,“怎么?我这些朋友不够资格喝你倒的酒?”
“不是......”叶小意眼睛有点酸。
曾几何时,他捧她在手心,舍不得一点伤害,而现在.......时过境迁啊!
“那你还磨蹭什么?倒酒!”温南怒喝。
叶小意知道,她今天要是不满足他的要求,只怕日子更难过。
昏暗的灯光下,叶小意拿起一瓶芝华士起身,替温南倒酒。
瓶口刚碰到杯子,就被温南叫住,“不懂规矩?”
叶小意一愣。
她真不懂!
这时,一个包间公主开口,“叶小姐,我来给你示范一下。”
说着,公主跪着走到温南面前,替温南斟满一杯。
温南端着酒杯,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叶小意咬牙,整理好裙子,跪在地上,手执酒瓶,一个个挨着倒过去。
即使低着头,叶小意也明显感觉到,那些男人讥笑的眼光流连在她身上,快把她给扒光了!
温南玩儿她!她连个小姐都不如!
鼻尖一股酸涩涌上心头,眼睛模糊得慌。
忽然,一只手抓住她的手腕,叶小意吓得往后缩,男人温润的声音响起,“小意,你先起来。”
季泊如?
和她有过婚约的季泊如!
叶小意撞上季泊如的眼睛,羞愧地低头。
她总算知道温南为什么要她来夜总会了!
“季大哥---不,季先生,我没关系。”叶小意坚持为季泊如倒了一杯酒,然后退回到温南身边。
温南一把搂住她的腰往怀里送,漆黑的眸子锁着她的视线,“我才几晚上没临幸你,你就耐不住寂寞了?”
他就是故意的!故意在季泊如面前说这些难堪的话羞辱她!报复她当年和他分手后,转身就跟季泊如订婚的耻辱?
可温南忘了,为了救妈妈,她还有什么好顾虑的。
“是啊,我耐不住寂寞,所以来找你了。”叶小意攥紧拳头,故意贬低自己。
先把自己踩成一张地毯,何必等别人来替天行道?
温南饶有兴致地看着叶小意,一把捏住她的手“那么,我在这里给你解决一下?”
叶小意连忙抽手,但温南紧紧摁着她贴在上面,一把捏起她的下巴说,“逃什么?”
叶小意恨恨地看着温南,可怎么都不敢和他作对,温南握着叶家的生死命脉---
可要他在这么多人面前跟他巫山云雨么?
他折腾人的办法还真是千奇百怪!
温南等的就是她左右为难无可奈何,他抓着她的手凑到她耳边威胁说,“怎么,不想要钱了?”
“还是怕你的旧情人看见你现在的样子?”温南一口咬住她的耳垂,诱惑地说,“怕毁了你叶大小姐清纯的形象么?”
叶小意眼眶都红了,咬着薄唇委屈地说,“我没有。”
她和季泊如不过是爸爸一意孤行的商业联姻,连手都没牵过,谈何来的感情?
“没有?”温南冷哼,“叶小意,像你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别再我面前演清纯可怜!”
说罢,温南噙住她的唇,啃噬,撕扯。
唇齿之间,红酒的甘醇迅速蔓延开,触动她的味蕾。
叶小意抗拒地挣扎,但温南拽得她很紧,慌乱间她听见口哨声,赞叹声,下流的品评。
就在这时温南忽然停下来,随意抄起桌上一杯酒灌下,对众人说,“我先走了!你们玩!”
说罢,温南起身,拽着衣衫不整的叶小意走出包间。
......
一路飙车离开倾城夜总会,温南把车子开到了山顶。
夜半三更,荒无人烟。
车子刚停下来,叶小意就被温南拖出车外。
“见到季泊如你很开心?没问你旧情人借点钱?!”温南站在一边看着摔倒在地上的叶小意冷笑着问她,声音里除了冷漠,就剩下暴怒。
温南的话是一把刀,插入叶小意的心脏。
叶小意抿嘴,“我没有!”
“那么依依不舍地瞅着他看,你怎么不去求他包了你?!”温南冷眼看着她,狠狠的捏住她的下巴
“哦,我忘了,你去求过了,人家看不上眼!”
叶小意知道他是在故意羞辱她,紧咬牙关不说话,任由男人的施暴---
“当年你把我甩了的时候,想过有今天么?叶小意!”
“你爸毁了我们家,你毁了我,这一桩桩一件件我都要你还回来!”
那一晚后,叶小意感冒发烧,直接倒下了,高烧不断,精神恍惚。
第二天,温南叫秘书送来三万块现金,带话给她说,“温总说昨晚在山上很刺激,剩下一万块当小费。”
羞耻么?
不,叶小意收了钱,镇定自若地说,“梁秘书,麻烦你跑一趟。”
梁秘书轻蔑地说,“不麻烦,温总每次都是叫我处理这些事。”
言下之意是,像你这样的女人,温总还有许多。
叶小意心里抽搐了一下,可她哪里有资格管?
她早就不是温南的未婚妻了。
之后的几天,叶小意没再见过温南。
就连叶朝仁也没打过电话来,叶小意还以为那五千万,他想到别的办法了。
谁知这天一早,叶小意接到主治医生的电话,问她真的放弃做手术了吗?合适的肾源好不容易找到,放弃太可惜。
叶小意有点懵,“我们没有要放弃呀?!”
医生说,“那为什么停止缴费?另外病人必须无菌监护,转到普通病房,你们这不是放弃是什么?”
叶小意脑袋一下炸开了,丢下电话匆匆出门,去叶氏集团找叶朝仁!
叶氏集团楼下。
成群的员工家属围堵在大厦门口,拉横幅,喊口号,为火灾中丧生的员工讨抚恤金。
叶朝仁缩在办公室不敢出来,这帮家属也不甘心散了。
有人看见叶小意来了,大喊了句,“快!看!这就是叶氏的千金小姐,抓住她,问她什么时候赔钱?!”
叶小意没来得及跑,被一帮人扯住胳膊拉到人群中央,推搡,撕扯,抓头发,扇巴掌---无数双手在叶小意身上施暴。
叶小意好不容易钻出来,站在台阶上,“你们都先冷静下!”
“冷静个狗屁!你就说什么时候赔钱!”
“对!什么时候赔钱!”
叶小意刚要张嘴说话,侧面飞来一颗臭鸡蛋,准确无误地砸在叶小意脑门儿上。
腥臭的味道熏得叶小意眼睛疼。
“你们---”叶小意甫一睁开眼,接二连三的臭鸡蛋朝她扔来,她躲都来不及。
那帮家属跟疯了一样涌上来,叶小意吓得连连后退。
这时,一只有力的大手忽然握住了叶小意的手心,顺手一带,拉着她往大堂去。
身后的暴乱被匆匆赶来的保安挡住。
男人走在他前面,手心熟悉的温暖脉脉传来,叶小意一下回忆起从前---他总喜欢牵她的手,说是她太笨了,这样牵着就不会走丢。
无助的叶小意热泪盈眶,如果他刚才没有出现,她会被员工家属打死吧。
男人一路拉着她进大堂,黑曜石一般森冷的眼睛盯着她。
叶小意有些尴尬,从他手里挣脱出来,瑟瑟地看着他的眼睛,“谢谢你---”
“滋味如何?”
叶小意有点懵,问他,“什么?”
“我问你,被人群攻扔臭鸡蛋的滋味如何?”温南嘴角旋起一抹笑意,邪魅,不怀好意。
原来他只是来看戏的。
她还以为他……
“叶小意,这一幕是不是很熟悉?”温南一步步逼近她,她不断往后退,最后抵在了门板上。
“这是你安排的?”叶小意哽咽地问。
“很意外么?本来这一幕是给叶朝仁安排的,让他好好感受下我爸受过的苦,谁知道你这么孝顺?”温南捏着她的下巴冷笑。
叶小意怆然地看着温南,心脏像是插了一把又一把的刀子,疼得她不能呼吸。
是呀,他那么恨她,又怎么会心疼她?
是她自作多情了。
“那你为什么要救我?”叶小意不甘心地看着温南,剪水秋眸,水光盈盈。
她期待从这个男人嘴里听到安慰的答案,哪怕一点蛛丝马迹也好。只要有一点点心疼,叶小意都能自我安慰些。
可温南说,“你要是被那些人打死了,我折磨谁去?叶朝仁亲手送上门的玩物,我还没玩儿够呢!”
一字一句,戳在叶小意的心尖儿上。
她不过是个玩物而已。
叶小意泪如泉涌,“温南,你就没有一点心疼我吗?是叶家对不起你,对不去温伯父,可是求求你,不要变成这样......”
不要变得这么可怕,这么铁石心肠。
温南脸色沉了下去,怒气涌上面颊,双眼里全是火光,“游戏才刚开始,现在就招架不住,后面你怎么玩儿?”
男人的手渐渐加重力道,叶小意只觉得自己下巴快被捏碎了!
“疼.......温南,你放开我---”叶小意抓着他的手说。
“疼就对了!现在这一切,只不过是在还债!”温南拽着她胳膊一摔,直接把她扔在了地上,“你体验下当时我有多痛!”
叶小意哭着说,“温南,当年我是有苦衷的,我---”
“够了!”温南打断她,“苦衷?我看你就是爱慕虚荣!”
叶朝仁害死了他爸爸,害温家破产,更可恶的是,这个女人竟然转头就退婚和季泊如订婚!
他怎么能不恨?
“是不是我说什么,你都不信?”叶小意的剪水双眸水光盈盈地看着温南。
当初叶朝仁害温父被黑锅,温家破产,温父在狱中自杀,温南一时冲动在停车场持刀砍了叶朝仁,被叶朝仁起诉。
为了救温南,叶朝仁逼叶小意退婚,转身和季泊如订婚,并且发誓,再也不见温南。
她当初那么做,也是逼不得已啊。
“一个水性杨花贪慕虚荣的女人说的话,你觉得我会信吗?”温南冷笑。
叶小意心冷如冰,“到底怎样你才肯原谅我?”
“跪下求我。”
“只要我跪下,你就放过我,放过叶氏?”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
叶小意苦笑,“好。”
说着,叶小意忍着疼,跪在温南面前,“求求你,放过我,放过叶家。”
温南心头一颤,不由地捏紧了拳头。
他蹲xiashen,抬起女人的下巴冷冷直视,“真不愧是叶朝仁的女儿,下贱!你记住,我温南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说完,温南甩手走了。
叶小意跪在冰凉的大理石地板上,被来往的男男女女检阅。
“这不是叶大小姐吗?”
“什么大小姐,落毛凤凰不如鸡!”
“她跟温南以前那么恩爱,现在变成这样好可惜!”
“有什么可惜的?当初温家败落,她不是立马投入季公子的怀里了么?温南现在这么对她,不是罪有应得?贱人不值得同情!”
“这么说来也是活该!”
回到车上,温南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手心。
他手上,还有那个女人的温度和香气。
明明巴不得她下地狱,可她落泪的时候,为什么他的心会疼?!
助手打完电话后向他汇报,“温总,闹事的人已经查到了,是季家安排的,似乎是想插一脚,分一杯羹。”
“嗯。”
结果和温南料想的一样。
“您打算怎么做?要我---”
助理话还没说完,就被温南冷冽如刀的眼神给震慑到,“你什么时候爱多管闲事了?”
“对不起,温总,是我僭越了。”助理低头道歉。
温南烦躁地看着窗外,“开车。”
那个女人受委屈不是他乐意看见的么?
他凭什么要出手帮忙?
叶家的人一个个死干净,那才叫高兴!
不让她下地狱尝尝滋味,她如何能体会当年他的痛苦?!
温南冷冽地凝视着窗外林立的叶氏大厦,他告诉自己,叶家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
最后,是叶朝仁的秘书把叶小意扶起来的。
叶小意抓住秘书的手,泪光楚楚,“我想见见我爸爸!”
“董事长说,您什么时候拿到钱,什么时候再来,医院那边......就什么时候给夫人续费治疗。”秘书为难地说。
“可是我真的没有办法了!”
“小姐,对不起---”
叶小意心灰意冷地离开大厦。
她打了个车去医院看叶母。
普通病房一间五六个人,环境极其差,根本不适合养病,闹哄哄的不说,卫生条件也不好,容易交叉感染。
叶小意一秒钟都不敢耽搁,她把银行卡里的十万块钱全都交了住院费,请医生立即把人转回加护病房。
“最晚下个月就要准备换肾,手术费那边,叶小姐你考虑下。”医生说。
叶小意点点头,“我会尽快的!”
医生走后,叶母醒了,小声地她,“小意---”
叶小意立即换上一幅笑脸转过身,“妈,你醒了?还疼吗?要不要喝点水。”
叶母摇摇头,拽着叶小意的手轻轻摩挲,“小意,你瘦了。”
“嗯,最近在减肥,温南不喜欢我太胖,吃得少了点儿,妈妈,瘦了我是不是更漂亮了?”叶小意撒谎安慰叶母。
“我的小意什么时候都漂亮。温南.......那孩子对你好吗?”叶母担忧地说,“当年的事情,他还记恨吗?”
“妈妈,你放心,温南对我很好,他说当年的事情不是我的错,不怪我。我们过得挺好的!”叶小意嘴角旋起笑意,努力表现得幸福。
“那就好,那就好---”温母叹气,“难得他肯对你好......”
离开医院后,叶小意脑海中一直回荡着医生的话,“叶小姐,如果您筹不到手术费,我们只能把肾源给其他合适的病人。”
巨额的手术费,该去哪里找?
夜晚回到家,看着空荡荡的别墅,叶小意心也冷了。
她知道,今夜,温南不会回来。
可即使知道温南不会回来,很多个夜晚,叶小意都会等到十二点。
像是一种习惯,或是一种......寄托。
如果没有五年前的遗憾,她和温南已经结婚生子了吧?她会是温柔的妻子,夜夜点灯等他下班回家。
可惜人生,没有如果。
之后的一个星期,温南人间蒸发了似的,叶小意影子都没见着。
这天,叶朝仁忽然打电话来,问叶小意晚上有没有空,去星湖饭店跟他吃个饭,说是要给她叶母换肾的手术费。
听到手术费三个字,叶小意立即答应了,换了身衣服打车去星湖饭店。
叶小意欣喜,心想,到底是结发夫妻,爸爸舍不得!
可当服务生把叶小意领进包间时,叶小意才发现,包间里不止有叶朝仁,还有恒丰银行的赵行长,那个满脸油光满腹肥油目光猥琐的男人。
“小意来了!来,坐到赵行长身边去,帮爸爸好好招待下!”叶朝仁笑得脸都烂了,明明还有很多空位,他却使劲儿吧叶小意往赵行长身边塞。
叶小意根本躲不过,只好坐下了,身体尽量远离他。
赵行长猥琐地看着叶小意,目光在她身上流连上下,“叶小姐越来越漂亮了!”
叶小意牵强地笑了笑。
叶朝仁在桌子下踹了叶小意一脚,端了一杯酒给叶小意,“小意,快敬赵行长一杯!赵行长愿意给咱们放贷一千万!”
原来如此。
叶小意只好硬着头皮敬了。
有一便有二,推杯换盏,迷迷糊糊被灌了十几杯酒,叶小意不胜酒力逃往洗手间,等她跌跌撞撞出来时,看人都有重影,油腻的赵行长笑得特猥琐,上前扶着她得腰说,“叶小姐,醉了么?”
“我爸呢?”叶小意推开赵行长,歪歪扭扭地站着。
赵行长又抱住她的肩膀,“你爸先回去了,让我带你去酒店好好休息休息,走吧宝贝儿!”
“不要---我不要!”叶小意挣扎着。
但醉醺醺的叶小意那里是男人的对手?
惹毛了,男人一巴掌扇得她晕乎乎的,“装什么装?不知道被多少人睡过了,还差我一个?今儿个你把我伺候爽了,一千万明天就放款!”
“你滚开!我不跟你走---”叶小意挣扎着。
可在远处的温南眼里,叶小意的动作无非是欲拒还迎的撩拨---她双颊陀红地以为在男人怀里,腰身扭捏招摇,像春天的拂柳摇曳生姿。
温南怒火中烧。
这女人就这么急不可耐吗?他不过出差一个星期,她就急不可耐找上别的男人了!
叶小意!你很好!很好!
助理见温南顿住脚步,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温总,那不是叶小姐吗?”
温南抿唇不语,阔步离开。
助理跟上去,叨叨说,“温总,叶小姐好像有麻烦!赵行长是出了名的老segui,看叶小姐的样子,像是喝多了---”
“既然你这么关心她,还跟着我做什么?”温南转过头冷冷扫着助理,助理只好悻悻然闭嘴。
人家为了钱什么事儿都能做,干嘛去搅黄了生意?
可温南心里有一头野兽在喷火。
.......
喝醉的叶小意被赵行长拖到酒店。
娇小玲珑的身躯被赵行长粗暴地扔在床上,她浑身无力,拼命想逃走,可赵行长剥掉上衣,拽着她的脚踝又拖了回来,肥厚的身子直接扑了下来,把她的娇躯压在身下,大手急不可耐地扯开叶小意的衣裙,猪脸拱在她胸口,脖颈间......
“不要---不要!”叶小意奋力挣扎,对男人拳打脚踢,急忙中一巴掌扇到他脸上!
赵行长坐在她身上,抬手就是一巴掌还回去,“贱人!装什么装?!叶朝仁说了老子想怎么玩儿你就怎么玩儿你!”
“滚开!我、我是温南的女人,你动了我,他不会放过你的!”叶小意捂着脸瑟瑟发抖地说。
赵行长一边解开皮带扣,一边冷笑,“温南的女人?哼,今晚过后,你就是我的女人!看温南还要不要你个烂货!”
说罢,赵行长拽住叶小意的双手扑上去,在她身上啃噬吮吸,湿哒哒的口水伴随着腥臭味,叶小意快恶心吐了!
“放开我---”可她只能喊出这句话,根本没有力气反抗。
忽然,“嘭”的一声,房间门被踹开了。
一个胖乎乎的女人带着两个男人冲进来,气势汹汹。
赵行长一看来人,吓得从床上滚下来,火急火燎地提起裤子,哆嗦着说,“老、老婆,你怎么来了?!”
胖女人满面横肉,走上前一巴掌扇在赵行长脸上,“活腻歪了是吧?敢背着老娘搞第三者!”
“老婆,我错了!我错了!都怪这个贱女人gouyin我!她说陪我睡一晚,贷款一千万!我一时间喝多了---没把持住!”赵行长噗通一下跪在地上。
胖女人一听说是叶小意主动gouyin的,撩起袖子就冲上床去,“小贱人!敢gouyin我老公,看我今天不撕了你!”
这时,一只手忽然紧紧拽住胖女人的手,“赵夫人,差不多得了,都不是省油的灯,带上你的人,赶紧滚。”
“温南......”叶小意呜咽着,抬头看见一身西装的温南。
“温总,是你叫我上来看看的,现在又拦着我收拾贱人,几个意思?!”胖女人吼道。
温南抬了抬眼睑,“滚!”
胖女人不知数,但赵行长清楚温南是什么角色,赶紧拉住女人,逃离现场。
叶小意把自己缩成一小只,蹲在床脚瑟瑟发抖,眼泪浸湿了整张脸。
叶小意顺着那双笔直修长的腿往上看,只见温南嘴角旋着冷笑看她,“叶小意,为了钱,连这种男人都下得去嘴?”
叶小意摇头解释,“没有,我没有---”
可温南的眼神冰冷,那种看垃圾一样的眼神,像一把把利剑,戳在叶小意胸口。
“难道是我瞎了吗?”温南冷嘲说,“五年前你是这样,五年后你还是这样!”
叶小意扯住温南的裤腿,眼泪大颗大颗落下,“我真的没有!是他们陷害我---”
“不必解释!你只是我的一个玩物而已,脏了,我丢了就是!”温南甩开她就要走。
叶小意费力站起来,跌跌撞撞地去抱住温南的腰身,脸蛋紧紧贴在他坚实的后背上,“温南,求求你,你相信我好不好!”
“放开!”温南怒喝!
“不,我不放,这一次放开你,就再也找不到了!”叶小意泪如雨下。
五年前她放开他,五年后,他们形同陌路。
叶小意再也不想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