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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精彩节选


大一暑假开始的时候,郝义在学校体育馆大楼内的网球室获得了一份暑假兼职。本来郝义是想去网球室隔壁的跆拳道室做暑假兼职的,可是名额却分配给了同宿舍的何晨。

郝义好几次无耻到底的引诱何晨跟他换换,可是一直都被何晨以各种无耻的方式给拒绝了。即便是郝义提出帮何晨洗袜子洗衣服都不行。

郝义明白何晨是为了看美女才不愿意答应调换。郝义也和何晨一样,有看美女的心思。

全国各地报道了很多失踪女性的悲惨变态遭遇之后,现在很多女孩子为了防止一些意外的发生,都想着学习一门防身的技能,尤其那些漂亮的女生更是如此。

学校也为了迎合同学们的需求,专门开设了一个暑期跆拳道训练班。即便是每个参训的同学需要交纳两百元的训练费,跆拳道班依然异常火爆。

据传说跆拳道室里面汇集了学校各个年级的一些极品校花。所以在跆拳道室可以看到很多很多漂亮的妹子,说不定还可以有什么偶遇发生。对于郝义和何晨这两个十七八岁的青年而言,看漂亮的妹子也许比洗袜子洗衣服更有价值。

何晨和郝义两人是意气相投的朋友兄弟。中学时期,郝义和何晨就读于川北县中学的同一班级。

郝义和何晨两人从川北县中学,以全县并列第一的成绩考入了省大经管学院。郝义选择了金融管理专业,何晨则选择了会计专业。郝义选择金融完全是自己的兴趣。何晨之所以选择会计专业则是因为何晨父母的原因。

何晨的父亲大学读的就是会计专业。现在正是川北县中学的会计。何晨的母亲则是川北县中学的音乐老师,是一个在音律方面造诣深厚的人。郝义在音律方面的成绩都来源于何晨母亲的悉心指导。

因为郝义郝义聪敏好学,所以何晨母亲特别喜欢郝义。常常让何晨带上一些好吃的时令水果,甜品点心给郝义。甚至冬天的时候,何晨母亲也会亲自给郝义买上一些保暖的衣裤。犹如对自己的孩子一样呵护。

郝义父母十年前意外身亡。虽然姨父姨母对郝义深深呵护,关怀备至,但是郝义心中总是感觉少了些许东西。郝义心中深深地感激何晨母亲这份温暖的关爱。

今天,郝义刚刚收拾完网球室内各种训练设备,何晨就急匆匆的跑到了郝义身边。何晨带着兴奋地神色,眉飞色舞地跟郝义说了跆拳道室一个年轻漂亮女老师的英雄故事。

今天,跆拳道室开始双人对抗的时候,年轻漂亮的女老师把学校的男老师都干翻了。喜欢看美女的何晨还打听到:年轻漂亮的女老师名叫伊莎,是学校特聘过来的专职跆拳道老师。体育馆大楼的教师信息栏里显示她今年才二十四岁。

何晨说完之后,还带着炫耀的表情问郝义明天要不要去看看伊莎美女。何晨还建议郝义应该报名,参加跆拳道班的训练,以便能欣赏更多美女。

郝义带着愤怒,猛力地踢了何晨一脚,用一如既往,损人到底的风格讥讽何晨道:“何败类,文质彬彬的何荣军老师和温柔慈爱的陈秀兰老师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个见色忘友的猥琐娃。你也太对不起他们两位的伟大基因了吧。”

何晨以其人之道还施彼身的方式打击着郝义:“我这是为了咱们兄弟有福同享的伟大友谊,特地过来给你报告这一震撼的世纪消息。顺便看看你这苦逼的日子。我心里虽有点不好意思,但是,还是满满的各种自豪,谁让咱运气好呢。”

“何败类,有多远滚多远。晚上回宿舍小心那两位轮奸你!”郝义气急败坏的威胁着何晨。郝义是真心对何晨这家伙得了便宜还炫耀的方式无可奈何。

何晨看着郝义的样子,立刻露出了胜利的笑容。伸手拍了一下郝义之后,何晨一本正经的说道:“忘记告诉你,你温柔慈爱的陈老师和文质彬彬的何老师,对你比对我还好的我的老妈和老爸,明天上午十点驾临,请到火车站接驾。听她们两老人家说,要第一时间看到你这个爱徒。还有你的姨父姨妈跟他们约在一起过来。”

何晨酸溜溜的说完,闪身躲过了郝义的一脚之后,就撒腿奔向了宿舍。

对于这个特别的消息,郝义是倍感欣喜的。郝义想到明天能看到父母一般的恩师和半年未见的姨父姨妈,不由地有些迫不及待了。随即,郝义也迈开了步子向宿舍走去。

…………………………………

郝义留校做暑假兼职的事情,没有告诉姨父姨母。郝义心中是担心从小宠溺自己的姨父姨母不愿意让自己出来做暑期工,更害怕姨父姨母会担心自己。

郝义从小一直由姨父姨母抚养。姨父和姨母只有一个比郝义大四岁的儿女尹诗雅,郝义便是跟在尹诗雅的屁股后面长大的。一家人住在离川北县城四十公里左右的,一个叫尹家村的村子上。尹家村这里是姨父祖上的家,整个村子都是尹家的族人。

每有节假日的时候姨父姨母才会带着郝义和表姐到郝义的父母身边,但是总是会在短短三五天之后便匆匆返回尹家村。

自从十年前郝义父母意外身亡后,郝义再没有离开过尹家村,一直到上初中的时候郝义才到了县城川北中学读书。可是每个周末姨父姨母总会准时的把郝义接回家,姨母总像是长久离别一般的拉着郝义嘘寒问暖,唯恐郝义会少了一点毛发之类。甚至对自己的女儿尹诗雅也不曾如此溺爱。

也是在十年前,表姐尹诗雅也突然离开了家。从此姨母就特别的宠溺郝义。郝义一直也很迷恋这种被姨母宠爱的感觉,也不疑有他,只当是姨父姨母因为没有男孩,把自己当做儿子了。

……………………………………….


学校虽已经进入暑假,但是还是有很多学生留校。看着路上匆忙的,悠闲地,紧张的,欢快的,亲密的….各种形形色色的人,郝义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隐忧情绪。似乎想到了什么,但是又不曾捕捉。回宿舍的路上,郝义偶遇几个认识的同学,相互见只是问候近况便各自分别。

郝义回到宿舍,匆匆的洗漱完毕之后,才发现宿舍里的其余三人已经在宿舍闲聊开来。闲聊的话题便是那个美得不可方物的跆拳道女老师伊莎。郝义为了恶心一下同宿舍的三个人,顺口说了一句天鹅肉一般都是懒蛤蟆的幻想。随即便招来了一堆臭鞋子的问候和各种类似三秒男的咒诅。

遭受了一番攻讦之后,郝义便若无其事的与三位同寝的室友一起探讨着各种女人的话题。在相互意淫和彼此耻笑之后,郝义和同宿舍的三人都毫不避讳地说起了大家心中神往的女人。对于这四个都还没有女性眷顾且青春萌动的男人,经久不衰的话题就是对于女人的幻想了。

除了何晨,郝义同一宿舍的另外两个室友也是经管学院的学生,只是所学专业与郝义不同罢了。两名室友来自省城里面的两个普通工薪家庭,他们没有报名学校的暑假兼职,而是在学生公寓门口合伙经营了一家冷品店。

郝义去过他们的那家店铺,是学校提供的助学移动报亭。看起来这两个同学对于经营冷品店很有心得,产品很合学生大众的青睐,所以生意一直还不错。

宿舍里的四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一直聊到了深夜十一点多。每个人都感觉到了睡意来袭之后,才意犹未尽地上床睡觉。临睡觉前,都信誓旦旦地表示要对这个跆拳道女老师展开追击。不过每个人也并没有把这种信誓旦旦当回事,大家都心知肚明这只是吹破牛逼的玩笑罢了。因为现在没有人知道天意如何,也不知道谁会与这个女老师续写缠缠绵绵地传说。

当郝义上午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了。郝义想着今天的重大任务。赶紧爬到何晨床边一巴掌拍醒了他。郝义和何晨看到时间离十点钟只有不到半个小时,都有些慌了神。两人匆忙间洗漱完毕后,就快速冲到学生公寓区门口,叫了一辆车匆忙奔向了火车站。

在出站口等了不到一刻钟的时间,车站广播就发出了川北县城至省城的列车到站提示。随后,出站口陆陆续续地出现了匆忙出站的人。

一两分钟之后,郝义和何晨同时看到了出站口外面的两男两女四个中年人。两位气质相近,温婉典雅的女性如同姐妹一般谈笑着走在前面,后面一前一后跟着两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

年长的中年男人,身材略高一些,迈着矫健有力的步伐。眉宇间透露出的气息,和那挺拔伟岸的身躯,让接触它的人都感觉到一股成熟男人的沧桑韵味和威严气质。只是他双眼中透露出的锐利目光,使人不敢与其正视。总感觉会被这个男人看穿内心一般。倒是时时在男人嘴角挂起的那淡淡的微笑,让人感觉到了他的平易亲近。这个手里拧着中号阿迪达斯旅行包的年长男人正是郝义的姨父尹继业。

另一名中年男人是何晨的父亲何荣军老师。身材略微消瘦的何老师正拉着一个小行李箱,紧跟在尹继业的侧后。何老师还是一如往常一样戴着一副镶边眼睛。人们总是会从何老师温文尔雅的举止中感受到这是一个极富修养的男人。如果与其相熟,少许攀谈之后,何老师这个学识渊博,思想丰富的男人总会让人羡慕惊叹。而他那份来自骨子里的淡然和对人生的诸多深刻参悟更让人肃然起敬。

自然,走在尹继业和何荣军前面的两位女性便是郝义的姨母水若秋和何晨的母亲陈秀兰。

郝义和何晨快速的跑到了这一行四人面前接过了他们的行李。

“半年不见,咱家郝义又长高了点哦。”郝义的姨父尹继业摸着郝义的背,怜爱的轻声说道。

随后,尹继业看着旁边的何晨仔细端详了一会儿,便开口道:“这个小子就是何老师家的何晨,我记得两年前跟郝义去过我家,那时候我因为忙也就匆匆见过一面。还是和以前一般的温文尔雅,长得跟何老师年轻时一样,清秀俊丽,尤其是眼神中与生俱来的清澈跟何老师一模一样。常说人以类聚,咱们两家的这两个孩子都是心思清明的人,所以上天才赐予了他们两个孩子这份相识相交的深情厚谊啊。”

“谢谢尹伯伯的夸奖,爸爸妈妈,伯伯,伯母,我和郝义感谢你们来看我们。我们想你们都快相思成疾了。”何晨略带撒娇地语气回应着势微长辈。


“继业兄,你这个侄儿是我见过天赋最好的全才。纵使我有心偏爱自己的儿子,也不得不承认,诸多方面,郝义比何晨要优秀得多。我家秀兰亲身教导过这两个孩子,比我更加深有感触。她常常在我面前提及两个孩子的优劣长短,总是对郝义赞不绝口,秀兰言语间对郝义不惜爱怜之词!”何老师像谈家常一样和姨父姨妈说着心中的想法,陈秀兰老师也点头附和何老师。

“我倒是觉得,他们两个是各有千秋,互有所长。依我之见,郝义继承了他父亲的多谋善断。从小时候我便观察他,发现在谋略方面郝义有着常人不可企及的智慧。而你家何晨似乎与我们一般,更喜欢亲力亲为,具体行动。你应该听说过十年前我和郝义的父亲。感觉这两个孩子一如昔日的我和郝国刚。从他们相识开始,这份缘分就注定他们应该是一起相辅相成的。上天为他们各自配备了一个天生的互补者。这份幸运,我是深感惊诧啊。”

“你们别相互吹捧了,等会都要吃中午饭了。咱们还是先去酒店住下,把衣食住行解决了吧。”郝义的姨妈似乎感觉到了这个话题有些过于离谱,果断的打断了两个男人之间的话题。随后,众人便朝着车站外面走去。

走了不一会儿,尹继业抬头看了看,发现了两个身着西服身材魁梧的壮年正走向自己。接着,尹继业开口道:“接我们的人来了”。

说完,尹继业快步向前迎上了两个壮年。尹继业与两个壮年相互耳语几句之后,两个壮年便带着郝义一行六人朝着车站停车场走去。

郝义一行人到停车场后,坐上了两辆奔驰,一起驶向了位于省大旁边的一家酒店。

郝义和姨父姨母坐在了前面一辆车上。何晨跟父母在后面一辆车。在车上的时候姨父告诉郝义这两个身材魁梧的壮年是亲兄弟,哥哥叫王立义,弟弟叫王立仁。他们是自己单位上的同事。

对于姨父的工作,郝义一直没有太多的了解,只是感觉他一直很忙。虽然姨父姨母跟郝义住在乡下,但是郝义知道,姨父应该是比较富裕的。因为小时候郝义和表姐尹诗雅总是村里穿的最好的。姨父家的房子在尹家村是唯一的三层小楼,装修得很精致,前面还有一个大大的院子。村里亲戚盖房子的时候,姨父也总会送一大笔钱给她们。每逢过年的时候,还会给全村每家每户一个大红包。因而姨母在村里从来都没有种地,因为村民送到家的时令蔬菜和水果总是吃不完。最后为了不浪费,姨母不得不每年养一条猪。

在车上,姨母疼爱的拉着郝义,问起了郝义的近况。诸如身体是否有恙,学习是否顺心,有没有跟人闹矛盾。在她得知郝义各种安好后,还摸了摸郝义的额头,感觉可以放心了之后才放开了郝义。

姨父似有所思的看了郝义一眼,然后慈祥的缓缓开口道:“你放假没有回家,是在学校做什么工作吗?”

“我在网球室里做了一份暑假兼职。何晨在跆拳道室里面做暑假兼职。”郝义心中有些忐忑,面对自己这个不怒自威的姨父,郝义心中一直是有些畏惧的。郝义有些担忧姨父责备自己没有打电话告知兼职的情况,所以把何晨也扯了出来。

“不用担心我们会责怪你,你现在已经十七八岁了,应该具备独立思考和选择的能力。并不是任何事情都如同幼年时需要告知我们。你应该要学会思考,思考一件事情是否能做,思考这件事情做了之后可能出现什么样的结果,分析结果中好处有多少,坏处有多少。最后思考事情是否应该做。”尹继业好像能看到郝义心中所虑,跟小时候一样,像一个父亲一般的教导郝义,语气中带着肯定和期切。

“你们以前一直都是在村里的,这次是和何老师家约好了,准备一起出来旅游吗?”郝义带着疑虑对姨父姨母问道。

在郝义的记忆中,姨母好像一直都很少出村。因为姨母一直说村里比外面舒服多了。不仅空气好,还能没事爬爬山,再不济可以在院子里拾掇一些花花草草。更让郝义诧异的是:姨父姨母竟然是跟何晨父母一起出来的。

“在省城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需要两三天的时间。我们跟你的何荣军老师和陈秀兰老师很久以前便认识,这次是特地约好了一起来省城看你们的。”说完之后,姨父看了一眼姨母,对郝义继续说道“如果你在学校住的不习惯,我们在省城还有一套房子,离你学校不远。你去年来上学的时候,你姨母不放心你一个人生活,原本是想跟着你一起来的,我担心你一直离不开我们无法独立,所以我阻止了你姨母的想法。”

可能是没有到拥堵高峰时段,闲聊不多一会儿,郝义一行几人很快就到了酒店。王家兄弟二人给尹继业夫妇和何荣军夫妇分别预定了一间套房。在酒店房间里坐了一会儿,王家兄弟就在酒店餐厅安排好了午餐。

尹继业夫妇和何荣军夫妇早起乘坐汽车和火车,一共花了五六个小时,所以四个人都感觉有些疲劳,席间彼此都只是礼仪性敬了几杯酒,匆匆的吃完了饭后就进入房间午休。

郝义和何晨则由王家老大王立义开车送去了学校。因为二人今天下午还要去体育馆大楼里干暑假兼职的活。更重要的是,郝义决定去跆拳道室看看那个叫伊莎的老师。


当郝义来到学校体育馆大楼的时候,才发现网球室大门紧闭.。似乎今天网球队没有在室内训练。正当郝义往门缝里面张望时,一个穿着保安服的门卫叫住了郝义。郝义从门卫的口中得知了网球队的去向:网球队今天到外地跟别的校队做交流去了。需要大约一周的时间才会回来。

郝义一边看着这个三十五六岁,足有一米八五个头,满脸正气的门卫,一边听着门卫铿锵有力的叙述。当门卫说完之后,郝义就准备转身离开了。就在此时,郝义看到几个身材高大的陌生人朝着旁边的跆拳道室走去了。

门卫警惕地看了一眼跆拳道室门口之后,把郝义拉到了一边,细声细语的对郝义说:“昨天新来的伊莎老师跟几个男老师对抗的时候,把那几个男老师打的毫无还手之力,让几个男老师丢了面子。被打的几个男老师中有一个是经管学院副院长李成的儿子,今天找伊莎老师的麻烦来了。”

郝义疑惑的看了门口一眼,似乎大个子门卫从郝义的眼神中明晓了郝义的疑惑。门卫继续说道:“李成副院长的儿子叫李伟。这个李伟因为从小学习跆拳道所以有些身手。暑假的时候,通过李成副院长的关系进了跆拳道训练班,做了一个临时的助理老师。李伟这家伙在学校就是个十足的混蛋,不知道祸害了多少无知学生。这次进跆拳道训练班估计就是为了学校那几个漂亮的女生来的。其中有一个女生还是李伟一直没有追到手的。李伟应该是心有不甘,到这找机会来了。”

郝义对于这个李伟也有所耳闻,知道他是大三的学生。上学期,经管学院大一有几个女同学被李伟玩弄的事情也传到了郝义的耳中。当时,郝义并不了解李伟的人品,得知有这么多的女生围着李伟,内心里还挺羡慕这个李伟。

郝义也是认识这个李成副院长的。入学时,第一门课经济概论就是李副院长来给全院讲授的。这个李院长上课时旁征博引,生动诙谐,既有年长者的威严,也有落地气的网络风,很巧妙的就和年轻学生们打成了一片。郝义从学校的教师栏简介上看到李副院长在学术上颇有成就,心中很是尊敬这个引领自己入门的师长。

郝义好奇的看了一眼门卫后,说道:“我听说李院长是个很正派严厉的人啊,他的儿子应该不会这么不可理喻吧。会为了一场小小的常规对抗就无理取闹吗?”

门卫笑嘻嘻的看着郝义,拍了拍郝义的肩膀,很有耐心地对郝义说道:“我认识你,你是经管学院的郝义。经管学院的优秀学生名单上,你是大一年级里最优秀的学生。还有一个叫何晨的同学跟你一起获得了一等奖学金。我一直都很赞赏你们这些优秀的同学。学生来学校本来就应该努力学习,这才是学生的务本。很多同学入了大学,远离父母就忘记了本分,渐渐地荒废了学业,颓废几年之后只能遗憾而去。对那些成天不务正业,甚至专做一些蝇营狗苟之事的鼠辈,我是深恶痛绝的。比如这个不珍惜优异家境的李伟。”

门卫似乎对于教导郝义特别有兴趣,顿了顿继续说道:“你还小,没有足够的人生阅历,对于人的认识也是粗浅表象的。对于一些你看着很正气的人,他的内心世界和他暗地的生活是什么样,也许你并不清楚。所以在你没有成长之前,对人应该多一份怀疑。”

郝义认真地思考着门卫的话,细细地品味门卫话中所指。郝义觉得自己好像听到了什么,但是也想不出门卫话中到底有什么深意。

随着一声汽车的急刹声响起,才打断了郝义的思绪。郝义抬起头,看到了体育馆门口停着一辆玛莎拉蒂跑车。

郝义对车虽然没有研究,但是听过同学们对于车的各种点评,也见过班里几个富裕同学的名车。因此对各类名车有一些肤浅地了解。郝义知道眼前这台车也至少需要一二百万才能到手。

车上下来了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约有一米七五的身高。年轻男子身上一套精致的衣服,包裹着他略显消瘦的身材。

年轻男子的眼神中透露出了萎靡颓废的气息,一张白净的脸庞也让人觉得没有生机。

而且年轻男子走起路来张扬的步伐更显他举止轻浮,不像一个正经的学生。让人感觉年轻男子总有些痞子气。

这个人便是昨天被打的李伟。

看到李伟向跆拳道室走去,门卫和郝义也快步地走了过去。门卫和郝义扒开堵在门口的几个大汉后,走进了跆拳道室里面。

跆拳道室里面有五十多个学生。学生们在两男一女三个老师的指导下做踢腿训练。两个男老师在人群中纠正着学生们的动作,一个女老师则是站在跆拳道室中央演示动作。

女老师二十多岁的样子。一束紧扎的黑发飘然垂下,滑至半腰,显现出女老师的利落干练。虽然女老师穿着宽大的白色作训服,但是旁人依然能感觉到她亭亭玉立的身躯。

郝义看着这个英姿飒爽的女老师,心中第一次被一种强大的霸气所震撼。郝义不由自主地将眼神留在了女老师身上,被女老师那有些冷俊,又美妙绝伦的白皙脸庞吸引了。

女老师一对清莹秀澈的大眼睛,仿佛一泓清泉盈盈流动,不时泛起阵阵雪亮的涟漪,有一种无法言喻的魅力。郝义不知不觉地的进入了痴迷中。

何晨跑过来推了一把郝义,郝义才恍然收回了出窍的灵魂。

何晨笑了笑,看向美女老师的方向,对郝义说道:”那就是新来的伊莎老师。”

郝义点了点头,脱出而出:“像雪莲花般圣洁的老师。”

何晨摇了摇头,轻声说道:“这可是带刺的玫瑰,只可远观,赏心悦目便该满足。”


随着门口的人影蠕动,李伟带着四个一脸凶相,身材魁梧的强壮男人走了进来。看到这种情况,跆拳道室的学生们都停下了训练,警惕的看着这几个不怀好意人。

李伟径直走向了伊莎老师。

郝义看到伊莎老师表情无奈的苦笑了一下,而这一颦一笑让郝义欣赏到了那种春风拂面的感觉。

伊莎老师看到李伟出现之后,便让跆拳道训练班的同学们结束了今天的课程。同学们略带诧异的看了伊莎老师一眼,大家似乎都感觉到了李伟的不怀好意,都不愿离去。

倒是李伟似乎有意让伊莎老师出丑,迫不及待的走向伊莎老师,略带几分让人厌恶的坏笑说道:“咱们昨天说好了,只是正常交流。同学们在这里正好可以见识一下伊莎老师的身手。”

伊莎看了看面前的李伟,心生鄙夷,冷冷的说道:“看来今天还要和昨天那样再比一场吗?如果是的话,就算了”。

似乎伊莎老师对眼前的李伟特别的没有好感,甚至极其的厌恶。伊莎应该是看到了李伟在指导同学时的各种无耻下流,所以并不愿意与李伟有什么过多的接触。

李伟摇了摇头,带着那种让人厌恶的招牌笑容,看了看身后的四个强壮男子。然后,清了清嗓子说道:“我肯定没法打过你,不过他们也许可以。其实我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只是感觉伊莎老师在跆拳道方面的造诣深厚,所以跟几个圈里的朋友提了提你。他们对你也深感兴趣,想找您切磋一番。尤其是他们听说你只是一个年轻女性之后,他们的兴趣更浓了”。

李伟一边说着,一边带着强烈的审视色彩看着眼前的伊莎老师。期望能从伊莎的眼神中看到少许畏惧之感。尤其是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更是想要将伊莎看穿一般。但是让李伟失望的是,对于李伟的话,伊莎老师似乎并不在乎,一直都是冷冷的表情,甚至连正眼都不曾看过李伟和李伟身边的四个男人。伊莎老师只是缓缓走到旁边的桌子上,拿起一瓶水,用一种极其优雅的动作将水送进了嘴里,然后缓缓放下。那种高贵的女神气质展现得淋漓尽致。

李伟似乎对伊莎老师的这种漠视有些生气,提了提声调,毫无礼貌的强调到:“这四个人都是我在省跆拳道馆认识的朋友,那是什么地方想必大家都知道,全省有名的跆拳道馆,在全国获得了很多的奖项。想跟他们切磋交流,一般人肯定是不行了。今天来找你,纯粹是给你伊莎老师面子。”

当李伟说道省跆拳道馆的时候,不自觉地带了几分自豪神色。似乎跟省跆拳道馆有所关系是值得骄傲炫耀的事情。当伊莎老师听到省跆拳道馆的时候,眼睛也略微动了一下。郝义则注意到了伊莎老师的这个细微的变化。

伊莎老师继续着那种风轻云淡。依然冷冷的说道:“是一个一个来,还是四个一起来。如果一个一个比的话,就请他们四个中最强的那个来吧。我的时间很紧张,还有很多同学在等着开始下一节课。四个一起来的话我就认输。我可不想他们都去医院,那得花很多钱,还耽误我宝贵的时间。”

四个人明显对伊莎老师的挑衅特别生气,都一脸不满的看着伊莎老师。

四个强壮男人中面部略显清瘦的男人,首先站了出来,明显是要和伊莎来一场比试的样子。然后也不等众人反应过来,清瘦男人一个冲拳就向伊莎老师砸了过去,直指伊莎老师的脸部,似乎是想在伊莎老师漂亮的脸蛋上留下永恒的印记一般。

众人惊讶的目光中,没有见伊莎老师有什么反应。伊莎老师似乎是在等待着这个清瘦男子的攻击。直到清瘦男子的拳头即将到达伊莎老师的面前时,伊莎才用手轻轻地一拨,然后顺势挽手抓住清瘦男子的手臂轻轻一拉,清瘦男子便踉跄着向前倒了下去,面门也直直的和地面来了一个亲密接触。随着清瘦男子传出哎呦的疼痛声,众人便看到了清瘦男子鼻子上流出的鼻血。男子带着灰尘的面部,看起来略显狰狞。

看到清瘦男子倒地之后,郝义担忧的心情才放松了下来。众人也没有什么过多的反应,觉得这个清瘦男子的不宣而战太过无耻,清瘦男子吃点苦头也是理所应当的。

伊莎老师至始至终的这份恬淡,却令郝义仰慕不已。

李伟看着眼前的一幕,一脸惊诧不已的样子。昨天被伊莎老师一招击倒的时候,李伟虽然不服气,但是也并不惊讶。李伟虽然有七八年的跆拳道学习经历,但是一直以来都没有太过用心锻炼。更因为在酒色之中游荡,身体虚弱,李伟知道自己的势力弱小。现在李伟也仅仅是能够把一些刚刚升为黑带的人击倒而已,稍微强一点便会疲于应付。

与清瘦男人一起的三个强壮男人也惊诧异常。连清瘦男人在内的这四个强壮男人外号叫四虎。清瘦男人最小,叫虎四。其余三人依据身手实力分别叫虎头,虎二,虎三。

在跆拳道方面,虎四已经有了长达二十年的磨砺时间,而且一直都是勤奋努力,在各种大小比赛中老四也小有斩获。即便是排名第一的虎头的也不可能一下子就将老四一招秒击。对于伊莎轻松击倒虎四的事实,四虎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四虎中的虎头向前走了两步,站在伊莎的面前,仔细打量着眼前的伊莎。虎头似乎想发现伊莎这个看似文弱的女人拉倒虎四的秘密。不过很快虎头就失望了,因为伊莎依旧是那一副无关紧要的淡然态度。

虎头收起目光,开口道“我们四虎也有些成绩,今日你能轻松的让老四吃亏,着实让我惊讶。我想和你比一比,如果我赢了,你给李伟道个歉。毕竟我拿人钱财,需要替人消灾。如果你赢了,我们就离开这里,从此以后不再搅扰。”

看得出来,这个四虎中的老大还有些修养,并没有像虎四一样不宣而战。而且显得还很有风度一般。伊莎老师点了点头表示同意,然后对着同学们挥了挥手。同学们便自觉的将训练场中心的位置让了出来。

伊莎和虎头走到了场中央,按照跆拳道的礼仪相互表达了敬意。虎头起身后,便警惕的看着伊莎老师。而伊莎老师依然风轻云淡的站着,像一朵圣洁的白莲花,眼睛只是淡然地看着虎头。

过了一会儿,虎头便转移了自己的目光。虎头害怕自己再看下去会坚持不住,总感觉伊莎的眼神中蕴藏着让人内心恐惧的神秘力量。

虎头见伊莎老师没有出手的意思,便快速的向伊莎奔去。虎头握起拳头,直接砸向了伊莎老师的喉咙。虎头出拳的速度明显比虎四要快得多,力度也更加猛烈。虎头似乎是要将这致命一击毫不留情的带给伊莎。

在虎头的拳头即将砸到伊莎的时候,只见伊莎老师一个侧身便躲过了虎头的猛力一击。此时虎头划拳为掌,反手就扣向伊莎老师的脖子,同时脚下快速的朝伊莎老师踢去。虎头想着以手脚并用来逼迫伊莎老师,目的就是要伊莎不受伤也会脚下不稳而摔倒。

伊莎突然身体向后一仰,以一个姿势优美的后空翻躲过了虎头的手脚并用。落地之后,伊莎依然稳稳地站立在场中,并没有反击虎头的意思。伊莎看着虎头,似乎是在等待着虎头的下一步攻击。

虎头没有犹豫,再次毫不留情的以一个侧踢将脚砸向了伊莎的腰部。伊莎平静的等待着虎头的侧踢。带到虎头的脚邻近的时候,伊莎突然侧身,快速抬起双手抓住虎头的脚背,猛然用力一拧。

虎头见势不妙准备收腿回来的时候,却为时已晚。跆拳道室的众人先是听见咔嚓一声,接着就听见了虎头啊的一声大叫。随即,虎头便失去重心,摔倒了地上。因为疼痛,虎头额头上渗出了一滴滴的汗水。虎头的一只脚也因为关节脱臼而偏离了原位。

众人还没有从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中反应过来。只见伊莎老师蹲下身子,一手抓住虎头的小腿,另一只手抓住虎头的脚背,轻轻又一拧。虎头原本错位的脚又正常的镶嵌在腿上。

虎头不得不再次大叫一声。额头上的汗水也多了些许。不过让虎头诧异的是自己的脚却不再那么疼痛,只是还不能站立起来而已。

四虎见状,纷纷跑到虎头身边,询问着虎头的伤势。虎头只是摇了摇头说了声没事,然后便示意几个兄弟将自己抬起来。

伊莎老师看着虎头及其兄弟,淡淡的开口“在床上休息一周便会痊愈。希望你能够遵守你的承诺。”

四虎众兄弟没有了刚来时的盛气。四虎扶着虎头准备离开的时候,虎头对伊莎老师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才朝着门外走去。


四虎刚刚离开,不知是谁率先鼓起了掌声。接着一阵阵的掌声和欢呼声就萦绕在了跆拳道室里面。同学们的口中不停地重复着对伊莎老师的赞赏。伊莎老师看着众位同学,平静的脸上再次浮现出了倾国倾城的笑容。

郝义一直都是痴迷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也不由自主的鼓起了掌声。郝义被这个离奇的英雄般的伊莎再次震撼,脑袋中一次次的浮现出伊莎仅有的几次笑容,内心中享受着这种笑容带来的如沐春风的感觉。

伊莎老师抬手示意大家停止欢呼,略显激动地对着众人说:“只要你们努力练习,你们也可以做到的。”

跆拳道室安静下来之后,伊莎老师指了指李伟,冷冷的对着李伟说道:“你觉得我让你失去了面子,现在又没有能找回面子,心中肯定还有些不甘心。我这个人不习惯给别人道歉,所以你是不可能从我这里获取道歉的,更不可能从我身上得到报复。其实我倒是有一个好主意,能让你有机会找回你所需要的所谓面子。不知道你是否需要这个机会。因为对于你,这可能将是唯一的最可能成功的机会。”

面对伊莎,李伟心中带着几分畏惧。让一个人的脚掌脱臼,然后又突然地恢复原位,这种事情想想都让人毛骨悚然。

因为今天那一幕还是因为李伟而起,李伟更感觉靠近伊莎这个女人特别的危险。李伟生怕伊莎会对自己也来一手这种不带血腥的肉体折磨。确定离伊莎老师有一段距离之后,李伟才疑惑的看着伊莎老师。李伟并不理解伊莎老师所说的机会到底是什么,期望能从伊莎的口中得到更详细的信息。

伊莎老师看到李伟疑惑的眼神之后,继续开口说道:“你可以在跆拳道室里的这些人中挑选任何一个对手。三个月后,学校运动会有一场跆拳道比赛,你和这个挑选的对手在全校师生面前比试。如果你赢了,我当着全校师生的面给你道歉。如果你输了,你以后就放弃找人替你出手的想法,也要当作一切都没发生。”

李伟在想着伊莎老师的提议。李伟面不改色的样子,好像依然没有理解他今天的所作所为有什么不妥的地方。这让旁边站着的几个老师和众位同学都有些愤愤不平。一众人都愤怒的盯着李伟。众位对于李伟这种心术不正,实力不济的人都是嗤之以鼻的。

李伟似乎也发现了众人的异样,看了看众人,思索了一番之后,竟然鬼使神差的伸手指了指郝义。这让郝义莫名其妙。

李伟开口道:“我就选这位同学。不知道同学你叫什么名字?”。

顿时,众人就发出了各种不平的辱骂声。因为这个不要脸的选择简直是极品到了极致。参加跆拳道训练班的同学,有很多是经管学院大一年级的,他们都跟郝义一起上过学院的公共课,所以基本上都认识郝义,大多数都了解郝义的情况。

郝义根本就没有参加类似跆拳道之类的格斗术训练。郝义平时倒是喜欢参加体育运动,每天还坚持晨跑,看起来高高壮壮的,身体也蛮结实,但毕竟是一个毫无格斗技术的人。在三个月之后要面对李伟这样一个有近十年跆拳道经验的老手,基本上是没有可能胜利的。最关键的是,郝义并不属于跆拳道班里的人。

李伟似乎没有在意同学们的各种不满,只是平静的看着场中的伊莎老师。

伊莎老师也没有想到李伟会选择郝义。伊莎老师虽然不太了解训练班里学生的详细情况,但对大部门学生都还是认识。伊莎并没有在训练班里看到过郝义的身影。所以,这让伊莎老师有些为难,不知该怎么回复李伟。

郝义看着不知所措的伊莎老师,又看了看李伟。郝义感觉自己被无故躺枪很委屈,又很无奈。面对着面前的美若天仙的伊莎老师,郝义有种无助的感觉。虽然伊莎老师是一个美女,她要求郝义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郝义会毫不犹豫的答应。但是面对伊莎老师提出的一个间接的任务,却由李伟直接来选择。郝义感觉无力完成,更不想接受这个任务。郝义还没有贱到随便去找虐玩。

郝义的心中也对李伟这种无耻到极限的人愤恨无比,最后不得不对着李伟说道:“我是旁边网球室的暑假工,名叫郝义,并不是跆拳道班的学生。我以前都没有听说过跆拳道,作为你的对手这很不合适,你应该选择跆拳道班里的其他同学才更合适。”

李伟听到郝义的话之后,嘴角勾起了一丝笑意,但笑意很快便消失。李伟看着郝义,带着几分得意的口吻说道:“郝义同学,这个是伊莎老师提出来的条件,我只是顺带选择罢了。伊莎老师说了在这里的所有人我都可以自由选择一个,所以我觉得你很合适。再说了,也就是一次小小的比赛,到时候你如果害怕了,可以直接认输嘛,我想伊莎老师是不会怪你的。男人嘛,失败总会有的。常言说失败还是成功的妈,所以你还应该感谢我送给你一次失败。”

当郝义听到这种无耻之极的言论之后,一脸的不可思议。今天第一次在同一场合见到了两个不可思议的人,一个女人美得不可思议。一个男人无耻得不可思议。

郝义听到李伟说自己害怕了三个字之后更是愤恨到了极点。因为从小到大,郝义从未对任何事情有过畏惧和害怕的感觉。无论多么困难的事情,郝义都敢接受挑战。而李伟的话简直是在赤裸裸的侮辱郝义的人品。所以郝义直接脱口而出:“我接受挑战。”

跆拳道室内,包括伊莎老师在内的众人都不可思议的看着郝义,不知道郝义为什么突然就同意了。毕竟这件事情原本就是与郝义不相干的,他可以毫无责任的拒绝。即使拒绝了,大家也不会去责怪郝义。

唯有何晨露出了淡淡的笑容。似乎对于何晨而言,早就确定了郝义会接受挑战。

李伟脸上带着阴谋得逞的笑容,看了看郝义。然后李伟转头面向伊莎老师,用那一如既往的嚣张语气说道:“伊莎老师,郝义同学,咱们相约三个月后的运动会见。”

也不等伊莎老师回答,李伟就迈着欢腾的步子走向了外面。

站立在场中的伊莎老师,还呆呆的看着郝义,依然想不通郝义为什么会接受这个毫不相干的挑战。伊莎怀疑:难不成这个男同学是真心喜欢找虐吗?

过了好一会儿,伊莎老师才回过神来。伊莎感觉已成定局,也接受了这个现实。伊莎面对郝义笑了笑,然后不容置疑的对郝义说道“明天开始,你就跟他们一起参加训练吧。”

郝义没有直接回答,只是点头表示同意。郝义对何晨打了声招呼之后,带着无尽的委屈和悲愤走向了跆拳道室外面。


这座位于国家版图西南的益州省省城,有一条全国闻名的河流锦河。尹继业和妻子水若秋正站在自家房子的阳台上眺望阳台对面的那条静静流淌的河流——锦河。此刻,两人彼此相拥,没有私语,远离世俗的纷杂叨扰,只是默默倾听着彼此的心跳声,静静地感受着来自彼此的温柔,贪婪的享受着眼前的这份难得的安宁。

这也是十年前尹继业和水若秋在每天下午最喜欢做的事情。片刻之后,尹继业低头看到妻子也正默默地矗立在阳台上目视着前方,静静地享受着这难得的美好时光。尹继业看着眼前的妻子,心里感觉特别幸福满足的。人生中如果有一个相爱相知的人陪伴自己经历所有风雨,分享所有成功,面对所有失败,始终不离不弃,这便是人生中最大的满足和幸福。

这个位于锦河边上河畔花园小区的房子,是尹继业事业崛起之后买下的产业。至今已有十多年的时间。当年尹继业和妻子偶然路过这个刚刚开发不久的小区,便被这里得天独厚的环境所吸引。后来事业稳定,确定留在这座城市后,也就在这里定居了下来。世事无常,在这里没有经过几年,便发生了一些变故,不得不离开隐匿起来,从此一去十年。

今日回到这里之前,尹继业特地让王立义兄弟二人把这里收拾了一番。尹继业看着昔日熟悉的环境,想到了往昔的不可回首,心中不免有些悲悯。妻子水若秋似乎感觉到了此刻丈夫的情绪变化,也回过神来看着自己心爱的男人。如同心有灵犀一般,丈夫尹继业的所思所想,也正是水若秋此刻的所思所想。

作为一个深解自己丈夫的女人,一直以来,水若秋总会在丈夫成功时一起分享欢乐,失败时开导丈夫,帮助丈夫一起走出困境,更会在背后默默地给予尹继业力所能及的支持。

此刻,水若秋知道尹继业心中有些什么担忧,更知道这些担忧来源于尹继业对郝义父亲郝国刚的承诺。

水若秋这个温柔文静而不失高贵典雅的女人,静静地开口道:“十年来的布局,不就是为了在郝义成年之时能再现你和姐夫郝国刚昔日的荣光吗?这一切都是郝义注定必须要接受和经历的。这没有什么好叹息的,更不用太过于担心。看着郝义从小到大天赋秉异,相信他能接纳生命中的每一次磨难,在每一次磨难中成长。走向属于他的人生辉煌。”

每当听着妻子的开导,尹继业心中的沉闷便会渐渐消失,也深深的感激着自己的爱妻。即便是尹继业决定送走亲生的女儿,妻子水若秋也只是在短暂的埋怨后便给予了足够的理解和支持。人生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得益于郝义父亲郝国刚的深谋远虑。在郝义一出生便将他隐匿在世人面前,现在昔日的那些对手们还没有注意到郝义的存在。这便是郝义和我们暂时的优势。我想,我们的时间也不是很多了,短则一年,长则不超过两年的时间,那些老狐狸必定会有所警觉。毕竟那些家伙都是属狗的,闻着味道就会马上扑上来。这次之后,我们也要尽量少在省城出现,至少要为郝义争取一年的安全期。我还是怀念国刚,怀念昔日他层出不穷的计谋,怀念让那些老狐狸甚为忌惮的日子。若是没有那不测的变故,现在我想我们早就可以在尹家村安享晚年了。只是我就缺乏国刚的洞悉力和筹谋。只专长于具体事务。”

听到丈夫一直以来的夙愿,水若秋只是淡淡一笑。深不以为然。更不想在这些问题上没完没了,随机开口道:“你这就妄自菲薄了,你和姐夫郝国刚是各有所长,缺一不可的。你们相辅相成才有了昔日的成功。即便是姐夫还在世,而且也早就达成了你们的目标,你们也不会选择归隐。你们的雄心恐怕会更加膨胀,人心的欲望是没有止境的,你是,姐夫国刚也是。我只是希望郝义将来能够及时止步。欲望太多可不是个好事情。好了,不说这些事情了,给郝义打电话,让王立义两兄弟去一个人把他接过来吧。”

…………………………….此刻,郝义正在学校漫无目的走着。心中还在想着刚才与李伟定下的比赛约定。郝义并不是害怕输,更不会怯场。只是一直以来,都对所有事情有所把握的郝义,被这种突然地被迫选择一下击蒙了,有些手足无措的感觉。

郝义心中想起这种被动的感觉真是让人难受,甚至到最后还不得不作出选择就更加让人心生厌恶。他想摆脱这种不好的感觉,却找不到任何方法,更不知该如何才能让自己平静下来。不知所措的郝义也只好无奈地叹息了一声。

还在纠结中的郝义突然听到有人呼喊自己。抬起头,郝义就看见王立义正走向自己。郝义估计是姨父姨母找自己有事,就向王立义迎了上去。

王立义一见到郝义便气喘吁吁的说:“我去体育馆大楼找你,何晨说你出来了,我转了好大一圈才在这里碰到你,尹先生打电话让我带你去河畔花园看看房子。他们在那边等着你呢。”

王立义说完后就下意识的抬起手摸着自己的后脑勺,露出了傻傻的笑容,憨态十足。

郝义看着这个憨厚的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郝义感到:似乎这个男人并不善言辞,但却给人以忠诚可靠地感觉。一脸笑容也让郝义心中倍感亲近。

郝义对着王立义笑了笑,带着关切地语气说道:“你应该给我打电话的,让我去找你就好,你还跑来找我,看你累的气踹嘘嘘的样子。”

王立义依旧是傻傻的笑着,轻声地回答道:“尹先生说你在体育馆大楼,所以我就去那里找你了。其实我也是想在寻找你的时候顺便多看看你们的学校,这还是我第一次来大学。我还没有你的电话号码呢,所以就没有给你打电话。”

郝义看着这个憨实的家伙,相互之间交换电话号码之后,就一起向校门外停车场走去。

一路上,郝义和王立义相互之间都热情地闲聊着。郝义想从王立义这里更多的了解一下关于姨父的情况。似乎这个傻傻的家伙并不理解郝义的意思。只是说自己从小的时候就跟着郝义的姨父。现在帮郝义的姨父看着一点生意而已。

当郝义问到具体详情的时候,王立义要么是傻傻的笑着好像没听见一般,或者装着无知少男一般的敷衍郝义。郝义最后也无可奈何了。郝义第一次感觉到了这种看似憨态实则精明的家伙比那些看似精明的人难对付多了。不过郝义依然感觉到了这个憨态的家伙对于自己的关爱。郝义也发现每当提到尹继业和水若秋的时候,王立义对尹继业夫妇发自内心的尊重,甚至是感激。

当郝义和王立义驱车进入小区之后,郝义才发现这个小区自己以前就看到过。这里离学校并不远,当时郝义正无聊的沿着锦河游荡。这个小区正处在河畔边上极其幽静的环境中,真正的闹中取静的典范。郝义当时还梦想着入住这里。

跟着王立义进入楼道,郝义就看到了同样憨态的王家老二王立仁。王立仁正在楼道大厅的沙发上坐着抽烟,眼睛中却盯着进入楼道里的每一个人,似乎想从中发现有什么异常。当看到郝义和王立义进来时,王立仁就立刻把手中的半截子烟头扔进了垃圾桶,快速的朝郝义和王立义迎了上来。王立仁带着一副憨态的笑容看着二人说道:“尹先生和夫人半小时前才买菜回来。他们让我在楼下等你们。”

说完,王立仁又看了自己的哥哥王立义,然后说道:“哥,尹先生交代我们一起上去吃晚饭。”

王立义有些疑惑的看着弟弟。王立仁似乎有些明白哥哥的疑惑,再次很肯定的说这是先生和夫人特别交代的,说有重要事情谈。

郝义看着二人的奇怪表现,心生疑惑。不就是吃一顿饭吗,兄弟二人怎么搞得这么不知所措,神秘兮兮的。但也不便询问其中缘由。

在王立义和王立仁二人的带领下,郝义跟着进了电梯。


一直看着电梯升到十六层之后,王立义和王立仁兄弟才主动地走向了电梯外面,在电梯周围看了看,二人就站在电梯外外面等着郝义。

郝义看到电梯对门的房间门开着,姨父尹继业正坐在客厅里面闻着茶香。好像并没有要迎接郝义的意思。

郝义快步走进房间,王家兄弟二人也跟了进去。尹继业这才起身对着郝义和王家兄弟招了招手。郝义和王家兄弟到沙发边之后,尹继业就把刚刚倒好的三杯茶递向了郝义和王家兄弟。

王家兄弟说了声谢谢之后,接过茶,就坐在尹继业对面的椅子上。郝义也接过茶杯,放在面前闻了闻,坐在尹继业的旁边之后说道:“姨父,你泡的这茶味道还是这么香。在尹家村的时候,我看你在家里每天都喝着茶过日子,现在到省城了你还是这个习惯哦。你老这是想跟茶过日子啊,不知道姨母会不会吃醋哦。”

郝义像个撒娇的孩子一样,嬉笑着和姨父开着玩笑。尹继业和蔼的看着郝义,端起茶杯品了一口。在感受到茶香润体之后,看着王家兄弟,开口说到:“这是他们两带给我的茶,极品西湖龙井。沁人心脾。这两小子还没有忘记我的这一爱好。”

王家兄弟依旧是一副憨笑的模样,也端起茶品了一口。倒是郝义,有模有样的把手中的茶杯放在面前闻了闻,感觉到了一股浓郁的清香气息。随即郝义便一股脑的喝下了茶杯中的汤汁,感觉似有一股甘甜袭来。

放下茶杯,郝义开口说道:“还是和以前的味道差不多,带着一丝丝淡淡的清苦,还有一些甘甜的味道,怎么感觉姨父你喝的茶一直就是这个味道。小时候你经常让我喝的就是这种茶吧。那时候我都厌恶了,觉得还是AD钙奶好喝。”

尹继业倒是没有在意郝义的这种暴殄天物的想法。毕竟他知道,现在的郝义还不能从这种茶香中品味出什么特殊的意味来。即便是对面的王家兄弟也不一定有所感悟。人生中,需要有足够的生活历练,和独特的人生阅历。才会在这种茶香中寻找到特别的感受。而每一个人经历各异,感受不同,便会有不同的爱好和取舍。正如尹继业之于西湖龙井,郝义之于AD钙奶,正是个人独特的爱好罢了。

尹继业没有继续在茶上纠结,只是表示郝义以后可以多喝AD钙奶。

尹继业一边说,还一边看厨房的方向。郝义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忘记了姨母应该在家的。然后很不好意思地说:“姨父,你们先聊着,我去看看姨母需不需要我帮忙。”

尹继业点了点头。

此时,客厅中就剩下了尹继业,王立义和王立仁三个人。

郝义并不关心姨父和王家兄弟之间会聊什么,估摸着也就是些工作上的事情而已。此刻郝义并不知道的是,他的人生就在尹继业和王家兄弟谈话之后有所改变。或者说不曾改变,因为三个人的规划,本就是郝义理所当然的人生。

见郝义进入厨房并关上门之后,尹继业这才清了清嗓子,带着往日的威严,对着王家兄弟说道:“我们也有一年没见面了,省城的工作有你们,我是放心的,只是恐怕以后又要给你们两个添加担子了。”

尹继业没等王家兄弟回答,继续说道:“郝义几个月后就满十八岁了,是成年人了。你们知道,我和他父亲的关系,将来我的事业也是要给他来继承,发展的。因为外界的各种对头势力,这十年来我们不得不选择蛰伏。我们把所有的力量都潜伏在暗中,等的就是郝义的成长,为的就是将来能有更大的成就。当然,你们两也只好窝在省城蛰伏了十年。现在我准备把郝义托付给你们两个。”

王家兄弟一脸疑惑的看着尹继业,没有弄明白这个养育了兄弟二人的恩人具体是什么意思。

王立义猜测:先生要放手对郝义的抚养了么。王立义却感觉这不太可能。所以老大王立义不得不开口问道:“先生,您把郝义托付给我们,我有些不明白啊。我们二人能对郝义有什么帮助吗?”

尹继业看了看憨厚的两兄弟,随即明白了他们的疑惑在于自己没有表达清楚。尹继业再次开口道:“将来我们必将面对的对手会给郝义带来威胁,这个你们很清楚。郝义的父亲不就是死于敌手吗。所以我想让你们在身手方面给予他指导。至少要让他有自保的能力。你们两个除了跟我之外,年轻的时候就跟着我大哥学习功夫了。凭你们两人的本事,指导郝义应该是没有问题的。郝义这小子虽然没有什么基础,但是我还是给了他一些基本的锻炼。他的身体比其他的人要灵活坚韧很多,天赋也不错。以前我是不敢教郝义功夫,因为害怕他年轻气盛,从身手方面暴露出蛛丝马迹,让江州和北方那边的老狐狸对郝义有所察觉。”

王家兄弟这才恍然大悟,但是还是有些问题,所以就继续问道:“那省城这边的业务交给谁来打理,要是我们分身之后,其他人有可能生出叛逆之心啊。您知道,咱们那些敌手在省城这边也有不少动作的。虽然手下人不敢明目张胆背叛,但是还是有些人蠢蠢欲动,暗地里表现出了一些逆反的迹象。我们一直遵照您的指示,只是留意动静,不去理会,可我们还是担心会不会出大事情。我们可不想先生您的心血毁灭。”

尹继业似乎对于王家兄弟所说的情况并不吃惊,只是略略的思索之后说:“你们只需要把你们手上的尹家会所和尹氏集团看好就可以了,这是我们的根基,不能丢。尹家会所还是老大立义你负责,尹氏集团还是老二立仁你负责看着。至于内部有逆反迹象的人,你们不用在意他们的选择,也不要与他们发生冲突。尽管随他们去蹦跶,依旧只是稍微留意一下即可。至于时间上,我看你们可以相对自由的安排。毕竟郝义还要在学校上课,平时的时候,你们可以在下午和晚上指导他。我看他们学校的体育馆大楼就是个现成的地方,老大你想办法去跟学校沟通一下,要一个单独的空间,秘密训练。”

王家兄弟这才放下了担忧的心情,老大对着尹继业说道:“您放心,我们一定会把会所和集团的事务管理好。也会把我们的本事全部教给郝义。”

尹继业听了之后心里一紧,可不想这两兄弟在自己面前还这么紧张。然后像长辈一样和言细语的对着两兄弟说:“你们不要有什么压力,郝义跟我的女儿诗雅一样,是我的孩子。你们两个不也是我的孩子么?你们都是小时候在我身边长大的,后来去了不同的地方学习本事,就选择了不同的路罢了。你们就当是哥哥对弟弟的爱护一样就可以了。以后你们还要帮衬着郝义,我是希望你们兄弟三人一起成就一番事业。等我老了,也能安心的回尹家村安享晚年了。这也是我的夙愿。说到这里,我倒是要问问,你们两也年岁不小了,都三十出头了吧,应该找个自己的人生伴侣了。若秋还常跟我提起你们两个怎么没有什么动静。外面的姑娘虽然好,可哪有家里的温暖实在啊。”

王家兄弟听到尹继业略带责备口气的话语后,都不自觉的低下了头,不敢看尹继业。倒是老二王立仁略带羞涩的说道:“先生,我们还没有遇到合适的,也不知道什么样的姑娘才是合适啊。我们平时还是很洁身自好的,你可以放心,我们没有在外面乱搞。不过大哥在尹家会所有一个喜欢的女人,我还没有遇到喜欢的。要是有了我肯定请先生和夫人把关。”

尹继业也不想在这些个人问题上与两个晚辈纠缠,只是觉得给他们略有提醒就可以了。尹继业也放下了昔日的威严态度,恢复了往日跟家人团聚在一起时的温和。然后和王家兄弟像父子一样聊起了一些相对轻松的话题。也询问了一些各自感兴趣的往事。


郝义推门走进厨房的时候,看见姨母身着一身恬淡素雅的居家装束,正在洗菜池边忙碌着。水若秋听见了开门声,抬头看到了郝义,也不客气的对着郝义招了招手,示意郝义过去帮忙。

郝义立即接过了姨母的活计,在洗菜池里认认真真的劳动着。而水若秋则走到了案台旁开始切起了各种菜品。郝义看到案台上和池子里的各种菜品约莫十几种,感觉似乎有些太多了。今天才五个人,只要六七个菜不就可以了么?

郝义想到浪费可不是水若秋的风格啊,所以开口向姨母水若秋问道:“姨母,今天怎么一下子买了这么多菜,咱们吃不完吧?你跟姨父准备在这里多住几天吗?”

水若秋听到郝义的话后,看了看案台和洗菜池,感觉十几个菜确实有些多了。今天,水若秋不仅看到了离家半年的侄儿郝义,还看到了自己养育多年的王家两兄弟,心中自然是多了些欣喜。所以和丈夫尹继业在超市选购的时候就无所顾忌起来,想到了孩子们小时候喜爱的东西就都买了下来,也没有想到一下子就买了十几个接近二十个菜品这么多。虽然水若秋不缺钱,但水若秋也感觉这真不是自己的风格,看来今天确实太高兴了吧。

水若秋心里这么想,但是水若秋可不会在郝义面前承认自己失态。水若秋也就一边切菜,一边说道:“我觉得挺好的,不多。你王家两个哥哥那么强壮,饭量可大了,一会他们多吃菜,你也多吃点。这都半年没有吃过我烧的菜了,你就不想多吃点吗?”

郝义听了姨母的话,也没有拆除姨母的口是心非。郝义倒是想到了王家兄弟,不知道他们跟姨父姨母有什么渊源,为什么姨父会那么的信任他们。小时候姨父姨母就告诉郝义,要对人保持必要的警惕和戒心。可是姨父对王家兄弟似乎并没什么戒心一般。所以就向姨母水若秋说道:“我就是喜欢姨母你做的菜了,都半年没有吃了,做梦都想早些回家吃。一会儿肯定要多吃几碗。对了姨妈,王家两个兄弟跟你们是怎么认识的?他们跟你们关系蛮好的啊,姨父很信任他们啊。”

水若秋也没有想郝义问话的深意,只是好像想起一些往事一般的叹息了一声。平静的对郝义说起了王家兄弟的往事:“他们两兄弟是我和你姨父养大的,跟你差不多吧,他们两小时候就跟在我们身边了。二十多年前,那时候我和你姨父刚刚结婚没多久,才怀上了你表姐。那年的冬天,我和你姨父准备回尹家村过年,在路过一个汽车站的时候,就看到了王家兄弟他们两个虎头虎脑的小家伙。兄弟俩正拿着一个破碗跟我们要东西呢。那可是一个大冬天啊,两个小家伙穿着破衣烂衫的单衣,冻得瑟瑟发抖,满面通红。看起来两个家伙也就六七岁的样子。你姨父看到这两个小家伙之后,本来只想给他们一两块钱就算了。毕竟二十多年前那个年代,国家还没有现在这么好,很多家庭生活条件还是很差的,出来要饭的孩子很多,并不稀罕。可是正在掏钱的时候,小一点的孩子王立仁就突然晕倒在地。那个大一点的孩子王立义看到弟弟倒在地上,以为弟弟死掉了,就哇哇的哭了。这一下把我吓坏了,我一个女人也没有见过这种一下子就死人的事情。我那时候都原本以为王立仁这个小孩子是饿死或者冻死了,但是你姨父蹲下身子摸了摸孩子的额头,翻了翻眼皮之后,发现孩子还有救。你姨父马上就抱起王立仁,拉着我和大一点的王立义在旁边打了辆出租车去了医院。也怪王立仁这个孩子命不该绝,在医院抢救了几个小时之后,总算是安然无恙的活了过来。我看着王家兄弟两孩子,觉得挺可伶的。你姨父似乎是看穿了我心里的想法,就决定把王家兄弟这两个孩子带回老家。你姨父那时候说就当给我正怀着的尹诗雅做个小伙伴。我们在汽车站附近给王家兄弟买了棉服换上之后,就带着王家兄弟两个小家伙去了尹家村。因为我怀孕要在尹家村休养,从此他们两兄弟就在我身边呆下了。后来我问王立仁王立义两个小家伙家里什么情况,他们两兄弟才说他妈妈不知道去了哪里,从小没有见过,两兄弟家里还有一个残疾的爸爸。王家兄弟的爸爸上山伐木的时候,不小心摔倒在了山崖下,失去了一条腿。从兄弟两的爸爸残疾之后,他们两兄弟就靠要饭来供养一家三口。那时候,王家兄弟和他残疾的爸爸住在离我们和王家兄弟相遇的那个县城汽车站不远的农村。两兄弟跟我在尹家村住了半年左右后,你姨父带着两个小家伙去找过他们两兄弟的父亲。听你姨父说找到之后,王家兄弟的父亲听说了两兄弟跟我们的相遇情况,就一下子跟你姨父跪下了。说他一个残疾人养活不了两个孩子,就恳求你姨父把两个孩子带走。你姨父也没办法,看着两个孩子可怜,也就带回来给我养着了。现在王家兄弟的爸爸还活着,已经被王家兄弟接到省城来了,几年前我还见过一面,也已经很老了,至少也有六七十岁了。不过王立义和王立仁他们两兄弟在我身边也就是几年的时间,上完了小学之后,就被你姨父送走了。说是送到你姨父他大哥那里,在一个什么山上。你表姐也是去那里了,反正我没有去过。王家兄弟走的时候,你也才一岁的样子,你爸妈也是在那时候把你送到了我身边的。”

郝义听着这段王家兄弟的不幸往事和幸运际遇。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疼痛,可能是因为王家兄弟和自己一样,从小就失去了至亲的爱,有一种相同的悲悯感。

水若秋说完王家兄弟的往事之后,水若秋和郝义都干完了手中的活,水若秋开始点火炒菜。郝义也在姨母旁边各种打下手。一会递酱油醋,一会取油盐,一会又拿盘子。在郝义和水若秋共同忙活差不多一个小时之后,就做出了一桌子各种荤素搭配,色香味俱全的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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